。”尹才人勉强道,“我是请教过娘娘的茶艺,可茶具这种随时洗涤的东西,便是故意弄上些什么,焉知离开后会不会洗去?倒是妾斗胆以为,昭嫔娘娘更为可疑……她怎就晓得,三杯茶中哪杯有毒呢?”
她这话合情合理,夏洛荻望着她笑了一下,道:“一杯茶里能加什么料,哪怕掉进去一颗芝麻我都能听得出,何况下了毒的哪杯冲水声异常至此……你若不信,我还听得出德妃娘娘杯中是毛尖,灵妃娘娘杯中是银针,婧嫔是山楂枸杞茶,而开宴时宫女们问你要什么茶时,你却只要了一杯白水。”
德妃、灵妃、婧嫔俱都面露诧异之色,夏洛荻全都说中了。
离那么远,她怎么注意到的?莫不是宫女在她身后茶房忙活时,当真就能‘听水辨叶’辨出来不成?
夏洛荻这般随口顶了回去,尹芯反倒是开始心虚了,不知怎么地,对方说出这样荒诞的话,她却本能地相信夏洛荻就是有这样的本事。
不然呢?现场考校一下?
“娘娘今日……甚是针对我这个小小才人。”尹芯望了一眼金雀,心里判定夏洛荻今日是有备而来,便退而放低姿态,跪向封琰道,“妾实与此事无关,请陛下明鉴。”
明鉴什么?
封琰猛然被点到名,建议道:“要不然……先上个枷?”
众嫔妃看皇帝的眼神都变了。
好家伙,临行前娘家父母说的太对了,老封家的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,出事前卿卿爱妃,出事后就直接上枷起步,当真是君心如铁。
反观人家夏大人,自打来宫里之后,都是做好事不留名,即便招恨也是为她们好。
一时间,竟有不少嫔妃醒悟了过来。
“请陛下缄口。”
夏洛荻回身拿起尹芯桌上的盖碗茶盏,打开来,一股蜜糖的香味涌出,那并非是一碗白水,而是蜂蜜水。
“刚刚我说你开席时要了一杯白水,你为什么不争辩?是怕我注意到这个细节吗?”她问道。
尹芯脸色一下子苍白了下来。
夏洛荻道:“自你捞梅花时刻意让我喝茶起,我便晓得你必定是摸清楚了嬿嫔最近对我多有抱怨,想刁难于我,加之又观察她许久,对她用茶习惯了如指掌,从她身上下手是最好的机会。至于手法,那就更简单了——你今日十分沉默,席间又同宫女说喉咙干哑,让她们去茶房添些糖蜜润喉,宫女添了一次你说不够甜,这才去了人来人往的茶房,只消借用时将毒物贴在勺子里,等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