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”
他看见夏洛荻捏着书的手指微微发白,便抓着她的手缓缓将书放下来,盯着她略显呆滞的双眼道:“确实,当时在潞洲知州者,正是乐相。”
夏洛荻的瞳孔微微震颤着,然而不等她想个明白,便封琰放倒在了枕头上。
“你昨夜没睡,今早又在后宫面前演了一出,别想了。”他说着,拉上了帘子,抱着猫坐在她榻边道,“尼姑是红线娘娘的人,前次他们险些逼得乐相告老还乡,也许这次同样是局也说不准。”
夏洛荻半张脸掩在被子里,半晌,目光挪向封琰:“我入乐相门时,从未见过这般圣人。先朝时清廉为公,逼得全天下的贪官污吏都要他的人头,三十年不得志却从未泯灭为国为民之心……刚才我单单想了想他做那些阴谋诡计会是什么样子,都觉得是侮辱。”
“我晓得。”封琰道,“大魏幸得此圣人。”
夏洛荻闭上眼,道:“找了那么久的线索,递到眼前来,我却不敢查了……可见我终究成不了老师那般的圣人。”
圣人不分亲疏,兼济天下,舍己为公,一视同仁。
“你睡吧。”封琰道,“恶人,我来做。”
……
十月初一,刑部、大理寺两司会审。
一大早,便有军士清道,百姓们夹道围观,都想一睹传说中的“秦姝”。
在人群里,甜水巷的居民们更是被围得水泄不通,不停有人打听秦夫人的样貌如何,怎会藏在甜水巷这么多年,都没人怀疑过,可见还是不够美。
“胡扯八道。”甜水巷香料铺子的徐大娘道,“你且去问问那天天扒墙头的王家少爷,秦夫人那是九天仙女下凡,你全家上下十代加起来都生不出她那样的容貌!”
炀陵城到底是没被北燕攻下过,百姓们大多在意的只是秦姝的美貌,而非她背上的骂名。可终究还是有人恨秦家,见徐大娘那边聊得火热,一旁一白衣儒生冷冷讽刺道:
“还夸什么美貌呐,一个国贼之女,说不得是吃着敌国的贿赂长大的,身上血债无数,竟还有愚妇拥趸,还敢大放厥词蛊惑百姓,合该让官差抓起来看看是不是北燕的细作!”
甜水巷的居民人人都晓得秦夫人的好,名义上是大理寺卿的夫人,但为人和善,从不仗着权势美貌摆架子,连徐大娘有回进香料时,差点被人以次充好骗了,还是靠秦不语给辨出来的。
徐大娘听见旁边那儒生说得太狠,叉着腰道:“人问我答,怎就是细作了?官还没考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