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手指被木人身上缠的银丝线割破了。
疼倒不疼,看伤口血迹鲜红,也表示决计没有涂毒。
“这是什么线,这样锋利……”
不待夏洛荻观察个明白,院子外兰音师太诵经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两分,夏洛荻便知道可能是齐王来了,立即将观音像恢复原状,刚要出门,就听见人声已经到了楼下。
“……是本王多有怠慢,还请师太恕罪。”
上一次听到齐王的声音,还是朝堂上滚地互撕那一回,这死胖子力气大得很,一把就扯掉了她平日里粘得牢牢的假胡子。
她坐牢的时候,也是这个齐王第一个跳出来纠集许多旧权贵要将她花式收拾了。
腰斩弃市、千刀万剐、包成饺子下油锅……什么死法都有。
夏大人很气,但夏大人这时候不能哔哔,否则兰音师太必受她连累。
夏洛荻端起玉净瓶,装模作样地来到正厅,用柳枝蘸了水撒在室内各处,不一会儿,身后便传来密集的脚步声,显然有不少人也来到了齐王妃的住处。
“此处便是王妃平日所居之处。”齐王的声音有些哽咽,“她也是信佛之人,还请师太代为向佛祖祈求,能让她早登极乐。”
“自然。”
这时,一个与现场悲伤的气氛格格不入的慵懒声调响起——
“谁说王爷不爱妻呢,像这般半个朝堂的大臣都来吊丧的场面,我还是平生第二次见。”
听到这声音,低着头洒甘露的夏洛荻手指一僵,她侧过头,同旁边的铜镜里看到了一张狐狸精似的冶艳面容,乍一看竟有些男女莫辨。
“哦?”齐王向身侧那人问道,“那第一次是在何处?”
三法司之一,都察院的右都御史,丞相乐修篁门下弃徒闻人清钟,笑着答道:
“当然是弹劾夏大人那次,单上奏请求治罪的折子都够把宣政殿淹了的,场面比之今日只大不小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