珍,最终都会落到宫禁之内,这样滋养出来的皇妃,自有一股昂然大气,也难怪那些举子看花了眼。
夏大人也多少有些难过,她当大理寺卿时,每年春闱也有不少青年才俊自愿前往她门下做门生,她也看中不少好苗子,时常指点一二……可那些人,只要稍微长得棱正一些的,后来都被皇帝调去了外地。
虽说那些门生在外面更方便大展拳脚吧……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。
门可罗雀的夏大人跟着德妃来到了主位后,李太师落座在旁侧,眼看着满目宾朋,捋着一把今日特地打理了的白亮胡须,感慨万千:“老夫今年忝为社首,惜乎流年生景如今朝,只恨座上少一人。”
周围其他阁老听了,顿觉杯中酒滋味少了三分,便对德妃一拱手,道:“老臣有句话不知当不当问。”
德妃挂着得体的微笑:“今日乃敝府家宴,阁老皆可随意些。”
阁老道:“那老臣便冒昧一问,娘娘在宫中主持大局,却不知夏大人如今怎样了?外朝因她公审太后之事闹得甚凶,不知她如今可有因此而心情郁结?”
德妃:呵,不怎样,活蹦乱跳的,就差因没案子无聊死了。
嘴上仍是道:“祖父与诸位阁老不必担心,陛下极爱重于她,断不会让她受委屈。”
她话音一落,席间便忽然有人乘醉起身,道:“笑话!”
夏洛荻打眼望去,只见席间有个白衣举子,摇摇晃晃起身,语带醉态,高声傲然道:“没想到以青天之名欺世盗名者,终究还是依靠谄媚君上而得以脱罪,殊不知朝野之中,其盛名早朽!如是这般,其制定的刑典岂非笑话?”
席中有朝臣怒喝道,“末席是何方狂徒,德妃娘娘面前安敢如此犯颜喧哗!好大的胆子!”
那白衣士子不退反进,一拱手,道:“学生乐朗,乃秋闱头名。”
那朝臣一阵哑然。
他岂不知这乐朗是乐相的亲族,便是再给他十个胆子,他最多敢去顶皇帝,绝不敢去顶乐相。
乐修篁那是天下官吏之表率,君子德风的标志人物,没想到族中竟出了这般狂生。
“你不生气?”德妃侧首道,“这狂生骂你呢。”
夏洛荻波澜不惊地笑了笑,评价道:“论气人功夫,他还差太多火候了。今日若在这儿的是闻……”
“哎呀,今日太师府这般热闹,却是我来得巧了。”说话间,闻人清钟从门外踏入,环顾四周,笑道,“门外刚一下车便听见有人在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