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,齐王不得不艰涩地念出那个名字。
“……夏洛荻。”
“这些年想瞒过她的眼睛,最后死在狗头铡里蠢货有多少,皇叔心里没数吗?”封琰眼底露出一抹讥嘲,“你想把她算计进来,从一开始就是找死。”
她知道,她一开始不说,就是想等到他出城。
从前她是明面上的大理寺卿,动手也必须将事情摆在明面上。
现在她无所顾忌,只要将真相查出来,自会有人替她处置——毕竟皇帝狠起来,向来不择手段。
齐王失控地大叫道:“本王已经退避到这种地步了,你还想怎么样!一个废妃生的庶皇子,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上,是本王给你的体面!”
白色的蜡烛飘忽了一阵,照得封琰半边面容形同阴司阎罗。
“皇叔所谓的体面,就是谋害自己的发妻,只为自己能逃出京城?好一个阳刚气概,好一个封氏的英雄男儿。”
齐王如坠寒窟,外面的惨叫声告诉他,这一劫他恐怕是逃不过了。
他一路退,退到门边时,转身便跑:“来人!护送本王!!”
但回应他的却是门外“嗖”的一声,□□发出的倒钩箭,将他整个人击飞,箭身穿心而过,死死钉在齐王妃的棺木上。
“朕原本不必亲自来,想了想,毕竟是相亲相爱一家人,总得过来一趟。”封琰抽出他那口不常动用的、刻着三青首纹的青刃长刀,用臂弯缓缓擦过,不紧不慢道,“对了,二皇叔、九皇叔也是死在这口刀下的,皇叔开不开心,高不高兴?”
想起了“三王乱”中其他两个兄长的死状,齐王崩溃地大喊:“那也是因为你!若不是你步步紧逼,本王怎会牺牲王妃,怎会走上这一步!”
“别这么小气,不妨多走几步——到下面走黄泉路。”
下一刻,寒光一闪,血溅棺木。
……
炀陵城的大雨下了两天。
睚眦在外面野混了两日,没逮到那天从后门溜走的闻人清钟,才扛着一把不知道哪儿弄来的伞回到家里。
才进甜水巷,就瞟见送菜的小贩在自家大门门缝里张望,上前不客气地一拍他的后脑勺,吓得那卖菜的陈大一个趔趄。
“少爷,您、您……”卖菜陈大吓得话都说不囫囵了,咬疼了舌头才捋顺了句子,“您活着回来了啊。”
“怎么说话的?”睚眦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阵,一把揪住他的耳朵,“我不在,趁着下雨过来窥视我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