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他们:“你们莫不是蒙洒家?这都兵临城下了,泼天的功劳就送给我们?”
“什么你们我们的,战场之上只要能胜那就是一家人,何况这桐州城就在江边,三江会水战勇悍,城破之后正好方便你们追击,岂不更好?”
燕军将领们你一言我一语,满口兄弟,诓梁斩把军令换出来。
梁斩被他们恨不得烧黄纸拜把子的架势弄得浑身不得劲,勉为其难道:“那洒家要是拿了魏主的人头,你们可得给表功!”
“要的要的,一定表大功。”
“洒家的兄弟们也不能落下,等俺们把那魏主捆起扛回来,一人发个红绸大花。”
“要的要的,一人胸前带俩都成。”
直接给拱上帅位之后,梁斩终于面露笑容,目送那些燕军抽了一半主力带着军令杀奔了燧州城后,捏着攻城的帅旗,让手下把军师招进来。
“主帅走了吧?”裴谦从外面探头进来。
梁斩道:“走了,调了后面六万大军走,现在咱们这儿到燕主的大营防守很薄。”
裴谦吞了一口口水,他这几个月算是人头别在裤腰带上跳舞,每日里把脸上的胡子打理得柔顺有型,唯恐在熟人面前露了形迹。
“十万啸云军,八万燕国中军……啸云军要是不反,陛下得一人扛十八万大军,粗略一算,那可是十倍之敌。梁哥儿,咱们能行吗?”
“那咋不能行?”梁斩傲然道,“你家皇帝只要扛到天亮不死,就够咱们把燕国这军阵冲烂了。”
听得他这句话,裴谦这才松了口气,道:“梁哥儿,起先我还怕你们不乐意,就算没有不语,投了燕国照样高官厚禄。”
梁斩哼了一声,道:“洒家可不是因为打不过你家皇帝老儿才招安的,乃是看在夏大人的面子。再说,北燕这些年是个什么德性,洒家住霞州的不比你们清楚?”
裴谦动容道:“辛苦兄弟们了。”
“辛苦啥,倒是你们那些中州大营的将士,再在俺们寨子里逍遥几个月,只怕就不乐意回去了。”梁斩起身,走出指挥营帐,将军令一抛,一支烟火放上漆黑的天穹。
“兄弟们,熬了几个月了,动手了!”
夜空之下,攻城的砲车一辆接着一辆地停下,如同巨大的骨骸停在战场上,泼满了血光。
桐州城城门大开,在帝江上登岸、进入桐州城的魏军一路从城中杀出,眼前燕军那人山人海的大阵,已经如同被一把钢刀斩穿一样,露出了整个帝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