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皇在宫中延请百官,王振不得列席,竟自比周公,说出周公辅佐成王,功勋卓著,我为什么不能进殿去坐一坐、吃杯酒这等大逆不道的妄言!”
“竟有此事?!”
朱元璋面有怒色:“区区一个阉人,竟敢自比周公!太上皇是怎么惩处他的?!”
王直:“……”
艹!(一种植物)
太上皇不仅不觉得王振自比周公有什么不对的地方,反而打开东华门大门让王振进去,让百官向王振行礼,令他列席。
王直每每想起此事,便觉忧愤不已,再想到因王振而导致的那些个祸事,更是脸色铁青,闷哼不语。
礼部尚书胡濙也弹劾道:“王振扶持私党在前,蒙蔽天子视听在后,身为中官,屡行不法之事!此前翰林侍讲刘球上疏请求太上皇亲自处理政务,不可使权柄下移,因此触怒王振,竟被他诬陷下狱,处死之后又惨遭肢解!”
朱元璋大为震惊:“竟有这般禽兽妄行!”
紧接着又追问:“太上皇是怎么处置王振的,可曾下旨加恩刘球家小,御赐哀荣?”
胡濙:“……”
艹!(一种植物)
太上皇能怎么办呢,发生这种事情,太上皇也很无奈,还不是乖乖把他心爱的死太监原谅?!
胡濙嘿然不语。
紧接着于谦手持笏板,神情慷慨,愤然奏道:“王振之罪远不止此!身为中官,结党营私,收受贿赂,与瓦剌进行走私交易,又纵容亲族不法,种种罪行令人发指,罄竹难书!”
朱元璋震惊到无以言表:“只听说王振只手遮天,把控朝纲,却不知朝局竟糜烂到了这等地步——一而再,再而三,太上皇难道不曾惩处过他吗?”
于谦:“……”
艹!(真的只是一种植物)
王直与胡濙两位尚书不愿明言,他秉性刚直,却不惧怕,语带哂意,词锋甚利:“王振自幼陪伴太上皇长大,感情深厚,太上皇饶是知晓他行有不法,也时常庇护。又因为尊敬王振,竟连名姓官职也不肯称呼,张口闭口称呼先生,以至于王侯公主见了王振,也要称呼一声“翁父”!历数本朝及前代得势中官,无出王振其右之人!”
朱元璋惊愕不已,瞠目结舌,良久无言,最后千言万语都汇成了眉宇间的那抹无奈与惊诧:“太上皇蓄意纵容,以至于朝中忠臣蒙难,可皇太后安在——她老人家难道不管吗?!”
王直:“……”
胡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