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年轻体健,自然无妨,奈何黎江雪是个弱女子,黎东山是个重伤号,马背上颠簸了一天,命都丢了半天。
到地方把人往下边一放,解开绳索之后,黎江雪弯腰大吐,呕出来的却都是酸水儿,黎东山却连吐都没得吐,腰『臀』处的伤口迸裂,血把衣衫都染湿了。
陈宪听闻逮到了这两条大鱼,大喜过望,亲自来瞧,便见这二人皆是神『色』惨淡,痛苦不堪,当下便沉着脸训斥下属:“混账东西,我再三下令以礼待之,何以竟叫黎公与夫人如此?还不下去领罚!”
说完,又吩咐亲信,假惺惺道:“赶快去找两个大夫来——哎呀,叫黎公如此,实非陈宪本意……”
黎江雪识文断字,眼见城头上的会稽二字,便知不好,现下见了陈宪,听他说的客气,也仍不觉释然。
这时候她倒是想起来黎东山这个亲爹了,推开陈宪安排的两个婢女,近前去搀扶着黎东山起身:“爹。”
黎东山也觉得有个帮手总比没有好,勉强牵动一下嘴角,温和唤了声:“江雪。”
陈宪哈哈大笑,说:“夫人想为父尽孝,在下是很钦佩的,既如此,便叫你们父女俩住在一处好了,彼此也有个照应。”
说完他一挥手,自有人领着黎家父女往城中安身,另有人小心跟上看守,谨防他们逃走,又或者是被宴弘光救去。
几个下属目送那父女俩离开,神『色』中难掩笑意,陈宪面上也难免充斥着一抹得『色』,冷哼道:“现下宴弘光岳父、爱妾皆在我之手,掣肘颇深,他岂敢有异动?有此二人在,远胜千军万马!”
众人随即附和,神情欢悦,气氛轻松。
……
另一边刘彻得知黎东山与爱妾黎氏皆为陈宪所劫,“啊”的一声惊呼,跌坐在椅子上,面如土『色』,难掩忧虑。
纪先生眉头紧锁道:“黎公之名天下皆知,向有令声,如今他身陷敌手,却不知陈贼会如何辱之,都督应当早做决定啊!”
刘彻站起身来,身形摇晃一下,很快镇定下去:“派遣人手往会稽去,不惜一切代价,一定要将黎公和江雪救出来!”
刘彻前前后后几次派遣人手前去解救黎家父女,却都无功而返,陈宪得了此二人,便是得了两道护身符,又岂肯松懈看守?
如此拖延了半月,局势却始终未有进展,再次聚集众将领开会的时候,便有人小声提出了异议。
“朝廷给出的时间已经快到了,若继续拖延下去,恐怕不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