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如此胡为,驱逐徐皇后离宫,却不知她该如何伤心痛苦,儿女们又该怎么痛心不已。
栾正焕啊栾正焕,你办错事,倒叫我来收场。
他心下暗叹,却也实在怜惜苗皇后,略一思忖,便吩咐禁卫往礼部去请皇后仪仗往廖府去,自己则脱掉上衣、背负荆条,再一次往郑国公府去见苗皇后。
廖元晏未曾想他竟肯坐到这等地步——古往今来,哪有皇帝能做到这一步?
他第一个念头便是此事不妥,下意识想要劝慰一二,话到嘴边,又给咽下去了。
这样也好,一来足以宽慰苗皇后与郑国公,二来也可以以此昭示皇帝仁德,不忘故旧,宽慰近来因苗皇后被申斥而惶恐不安老臣们。
皇帝自己,是不是也同样有这样打算呢?
从廖元晏府上到郑国公府相距不远,但也决计不近。
皇后仪仗既出,行走在道路上人须得退避,又有礼乐之声,附近居住达官显贵纷纷出门来探,眼见皇帝脱掉上衣、背负荆条在前,皇后仪仗在后,瞠目结舌之余,忙不迭将这消息告知家主,询问该当如何处置才好。
附近住都是朝中重臣,听闻消息之后自是大吃一惊。
皇后仪仗所在,朝臣不得骑马,礼部尚书一大把年纪,叫家中健壮仆从背着,一路疾驰追了上去,长跪不起,力劝道:“陛下万万不可如此!以帝皇之尊负荆请罪于后宫妇人,此闻所未闻之事,朝臣百官不为,更何况您身为天子?”
高祖吩咐左右将他搀扶起来,道:“有则改之,无则加勉。朕于皇后过错太甚,理应如此。”
礼部尚书无计可施,只得随从在后,一道往郑国公府去。
苗皇后吩咐人收敛行装准备回宫,此时尚未歇下,听苗万氏匆忙来禀,道是皇帝负荆请罪在外,心头一烫,霎时间泪如雨下:“又何必如此……”
说完,又忙吩咐左右:“为我更衣,出府去迎陛下。”
左右匆忙为她换了皇后翟衣,梳起发髻,来不及加以珠玉发钗点缀,便搀扶着她往府外去。
苗万氏令府中仆从回避,自己则与苗皇后一道出府,等到了郑国公府门口,便听礼乐之声传来,再前迎数步,果然见皇帝赤着上身、背负荆条而来。
苗皇后病中体弱,力不能支,却还是强撑着行了大礼,跪伏于地,更咽道:“陛下如此隆恩厚谊,臣妾万死不足以报之……”
“夫妻一体,何至于此?”
高祖近前去将她搀起,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