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吸不过来。
白氏垂着手,恭恭敬敬道:“长幼有别,儿媳不敢『乱』来。”
“你大哥家里边人口少,俩大人俩孩子,怎么还挤不过来?你们可不一样啊,七八个孩子在那儿,几个小的还离不了『奶』妈子,地方小了腾挪不开。”
朱元璋将安置图合上,笑道:“别的都挺好,老大老二住的地方换换吧。”
说完,他就跟刚想起来似的,转头看向废世子:“老大,你没什么意见吧?”
废世子心口被捅了一刀,但是还不能喊疼,满口苦涩,强笑道:“怎么会?”
事情便这么敲定了。
分给废世子夫妻的院落其实不算小,夫妻俩再加上一儿一女,仍旧显得有些空旷,然而废世子心里边便跟被扎了一根针似的,等闲挑不出来,碰一下便有剧痛传来。
这天晚上他久久未能入眠,枯熬一夜,直到天快亮时方才勉强入眠。
而更难过的日子,其实还在后边。
吴王妃既过世,府中诸事便该有谭氏主理,只是她不通庶务,疲于应对,便由吴王开口,令白氏主持府中中馈。
白氏出身武家,父亲乃是吴王麾下大将,办事儿风风火火的,人也爽朗大气,该是多少分例便是多少分例,从不会在内宅事情上叫人挑『毛』病。
废世子眼见白氏将府内一干事项都打理的井井有条,又时不时的邀请众将领文官家的女眷过府小聚,宾主尽欢,心里边不是不羡慕的,只是见妻子实在不擅此道,便也不忍强迫于她。
只能独自黯然惆怅。
北伐即将开始,淮州便如同一座巨大的机器一般,缓慢而有序的开始运转,吴王身为主公,一声令下,无人不从,常山王作为他的得力臂膀穿梭于文官武将之间,耀眼夺目之至。
没人打压废世子,也没人难为他,只是同样也没有什么重任交付与他,素日里做的都是些寻常琐事,同要紧之事牵不上边。
就像是一块豆腐被放置在燥热地方置之不理,由着它在难捱的温度之中逐渐发酵、变臭,废世子受不了这种落差,并且忍不住开始变态了。
明明他才是父亲的长子!
明明他才是吴王之位的正统继承人!
这天晚上回到家中,晚饭时废世子与谭氏相对而坐,谁都没有说话。
跟平日里夫妻缱绻的样子不太一样。
半晌过去,谭氏小心翼翼的放下筷子,声音娇怯:“夫君,你,你是不是都知道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