业!
项梁有转瞬间的胆寒,被那双眼睛看着,甚至有种回到了父亲被杀那天时候的胆战心惊,惶惶难言。
“项郡守,项郡守?”
刘盈叫了两遍,项梁方才回神,只见刘盈手抚腰间刀柄,好笑道:“您方才在想什么?这样出神。”
项梁勉强一笑,招呼对方落座,身体重叠挡住外人视线时,方才重重在项籍臂上捏了一把,眉头紧锁,轻轻摇头。
项羽从方才初见时那种棋逢对手的观感之中挣脱出来,稳定心神,坐到了叔父旁边。
双方就前几日的摩擦说了些官方词样,诸如小小误会,又譬如底下人不懂事之类的说辞,周全了两方的塑料关系之后,项梁终于含蓄的与对方商量起日后行事如何。
刘盈开门见山道:“盈不过一黔首,殊无大志,心中所想,不过固守一地,令儿孙得享富贵罢了,并无意北上,西进咸阳,错非日前熊春与项郡守下属遭人挑拨、主动寻衅,我绝对不会与之刀兵相见。”
项梁眸光幽深,眉头稍展,却听对方继续道:“只是既出了这等事,盈也深恐腹背受敌,必得将东海郡收入囊中,夜间方能安枕。项郡守既为楚国之后,胸怀大志,目望四海,又何必困守一地、拘束自我?何妨与令弟、令侄北上,杀出一番天地!”
项梁听刘盈先前所说,仿佛并无深究之意,心下正暗松口气,再听他将要将东海郡收入囊中,切断己方北上之后南归的后路,霎时间脸色大变。
不等他开口,项羽便拍案而起:“江东乃我叔侄几人腹心之地,若失此处,岂非连退路都没了?!”
“非也非也,”张良在刘盈之后,轻笑着摇头:“沛公宽宏大度,雅量非凡,即便占了东海郡,来日项郡守等人也仍可借道东海,往还江东——若是项郡守信不过沛公,西行之后沿陈郡南下也使得,道路有千万条,又何必拘泥一处?”
陈平亦道:“天下反秦势力皆为一家,陈郡此时正为陈胜所占据,他本就是以项燕将军的名义起事,若项郡守前去借道,他岂有不许之理?”
项梁叔侄几人默然不语,而刘盈则适时的展露肌肉:“东海郡我势在必得,若与之,则两家交好,如若不然,当兵戎相见!我只求安守一地,并无争雄之心,是战是和,悉听尊便!”
项梁脸色几变,神情为难,这时候与刘盈交恶内斗,无疑会让秦人坐收渔翁之利,己方即便艰难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