帐子闭的不够紧,一阵夜风吹来,拉住随之熄灭。
谭氏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,一片又一片,疼的她身子打颤。
埋脸在丈夫怀里,她呼吸着那种令自己贪恋的气息:“我不愿意,不愿意!”
废世子笑着将她抱紧,黑暗中目光幽微,神『色』难辨。
……
那夫妻俩是怎么腻歪的,朱元璋不在乎。
只是有一点,想从他手里接过权柄,就得照他的法子来,不然?
哪儿凉快哪呆着去吧。
老朱又不是黑心王八蛋,就是铁了心要棒打鸳鸯,只要你别碍老朱的眼,不想着世子之位,那都随你们高兴。
三日时间一到,大军启程往淮州去,朱元璋身为主帅,自是身在军伍中枢,常山王近来风头正劲,亦是陪伴左右。
谭氏身子还未大好,只能乘坐马车,废世子便不曾骑马,叫侍从牵着坐骑,自己在马车里边陪她。
毕竟是郡王之尊,夫妻俩位置距离中枢不远,北风凛冽,时常将朱元璋与常山王的说笑声吹入废世子耳中,而每到那时候,废世子眸『色』便更深一分,下颌也不觉收得更紧。
动身第三日,军队途径山林,朱元璋起了闲心,同常山王一道进山打猎,满载而归,又因为常山王所得猎物较他更多,言语中极为推崇,喜爱之余,甚至解下身上披风围到常山王身上。
这样的厚爱与信重刺伤了废世子的眼眸,也叫文官武将们内心深处的天平开始向常山王倾斜,废世子敏感的察觉到了这种无形的异动,内心之中焦躁郁卒之情更甚从前,马车中见到娇艳不减从前的妻子,少见的生出几分怨怼来。
晚间驻扎歇脚时,废世子窥见常山王与张嬷嬷在一处说话,这种精神上的压力,瞬间升到了顶峰。
这是吴王妃留给他的旧人,因为谭氏不通庶务,废世子便叫张嬷嬷与另外几个管事一起打理身边琐碎事务,甚为倚重,现下他虎落平阳,连这老仆都敢心存异心了吗?!
废世子心头怒火腾腾,传了张嬷嬷来,旁敲侧击几句。
张嬷嬷既震惊、又委屈:“常山王送了几只野兔过来,期间又问起郡王妃身体,老奴只是同他略微说了几句话而已,并没有说过别的。”
“只怕未必吧?”
谭氏的陪嫁侍女在侧,闻声冷笑:“您是侍奉过吴王妃的老人啊,吴王面前也是有些体面的,那日吴王下令杖责郡王妃,我们再三哀求嬷嬷去求个情,嬷嬷何以置之不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