脏猛颤,脸上不觉浮现出几分喜意,恍然发觉自己现下形容不整,忙低头打理,力求在心上人面前体面一些。
那轻快的脚步声近了,更近了。
她来了!
永宁穿着一身骑装,脚下踩一双羊皮小靴,英姿飒爽,发髻上并无过多妆饰,自有一种阳光般的明媚与神采飞扬。
她好像也看见他了,眼眸忽的一亮,边往这边跑边笑着唤他:“宗镇哥哥!”
永宁,永宁!
是我!
我在这儿!
宗镇心头滚烫,情绪翻涌,想说句话来回应她,喉咙却因激动堵塞,半个字都说不出,正待前去迎上,却见那少女越过自己,径直往自己身后去了。
宗镇脸上神情瞬间僵住,脖颈一寸寸的转了回去,却见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年轻男子,渊渟岳峙,挺拔如松,俊朗面容上浮现出几分笑意,伸臂将向他而来的少女抱个正着。
永宁笑,声音清脆,又叫他:“宗正哥哥!”
宗镇:“……”
宗镇:“…………”
言语很难形容那一瞬他心里的感觉。
就像是遭遇了一场地震,一次海啸,一切都被毁灭,不留半分希望。
宗镇看着不远处相拥的那双男女,心头仿佛被人捅了一刀,破开一个大洞,呼啸着往里灌着冷风,舌头被他自己咬破,满口腥甜。
宗正哥哥。
那我又算什么?
天地之大,我还有什么?
宗镇正觉天旋地转,满心惶然,忽的耳边一阵轰鸣,再回过神时,便已经跌倒在地,脸颊被人踩住,死死的贴在地上。
宗镇猝不及防,但觉下颚剧痛,猛地咳嗽一声,吐出一口血来,其中夹杂这两颗牙齿。
禁军统领听闻那金贼竟偷偷溜到了晋阳公主身边,当即就吓出了一身冷汗,若是公主在他的看顾之下出了错漏,被那金人挟持……
他简直不敢再想下去!
吩咐人即刻将宗镇拿下,禁军统领亲自去向晋阳公主请罪:“这金国余孽心怀不轨,臣未能及时擒拿,还请公主恕罪!”
赵永宁儿时便跟随父亲骑马打猎,胆子远比寻常女子要大,更别说又有宗正在侧,想发生意外都难。
她莞尔一笑,未曾见怪:“我无妨,你且办自己的差事去吧。”
禁军统领谢过她,又同宗正轻轻颔首,这才擦掉冷汗,吩咐人押解宗镇往偏僻处审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