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祁锟是侄子,人家有自己的爹要孝敬,他那一系做了天子,敬奉的自然是朱瞻基的弟弟先璐王,这能一样吗?
地府里边那么多人,也就自己一家三口才是站在一边儿的。
孙太后听着儿子在后院被打的惨叫不止,心如刀绞,寻隙叫了朱瞻基出去,动之以情、晓之以理:“太宗皇帝和仁宗皇帝如何表现你是亲眼看着的,心都偏到胳肢窝去了!朱祁锟在人间又站稳了脚跟,跟蔺氏生了好几个儿子,以后再有皇帝来到地府,全都是他们那一支的,等朱祁锟的后辈来得多了,陛下如何立足?您这一系断在祁镇身上,这等紧要关头,能紧紧团结在一起的,只有咱们一家三口啊,陛下!”
朱瞻基有些动心了。
儿子不肖,他的确生气,但是打也打了,骂也骂了,以后该当如何,也的确应当好好想一想了。
朱祁锟千好万好,但只有一点不好——他是自己的侄子,不是儿子,他承继大位的同时,也彻底斩断了自己这一系的天子血脉。
只是朱瞻基能忍,看得也比孙太后远:“到底他是我的晚辈,不敢对我无礼,再则,谁能笑到最后,还真是说不准!”
他闭眼的时候,打死他都想不到朱祁镇会是个惊天大傻逼,更想不到这傻逼会被瓦剌俘虏,硬生生将到手的皇位丢了。
谁说朱祁锟的后辈当中就不会有混账小子?
孙太后面上应和,心下怏怏:“朱祁锟好几个儿子呢,祁镇又被废为庶人,不管怎样,我们的孙儿是不可能承继皇位了……”
被朱棣催促着出门去迎接朱祁锟的时候,孙太后心里边老大不痛快,脸拉得老长,徐皇后一眼看见,怫然不悦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大喜的日子,哭丧着脸!”
又说朱瞻基:“管管你媳妇!”
朱瞻基赶忙应声,又瞪了孙太后一眼:“少给我摆脸子,太宗皇帝他们都看着呢!”
孙太后心里委屈,勉强挤出来个笑,好在她跟在队伍最后边,等闲也没什么人会注意到她。
前边朱祁锟被鬼差请了过来,朱棣迫不及待的迎上前去,她低头看着脚上绣鞋,唯恐一旦抬眼,眸底的怨毒之意泄露出去,哪知道没听见那边祖孙几人寒暄,却听见了一桩惊天秘闻。
太宗皇帝管朱祁锟叫什么?!
孙太后惊得三魂七魄飞了一半儿,扯了扯朱瞻基衣袖,小声问:“我方才好像听见太宗皇帝管朱祁镇叫爹?”
朱瞻基神情木然,摇头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