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事极不耐烦:“王爷还在等着,哪有时间陪你磨牙?这便走了!”
陶父塞了一只金锭过去,好说歹说道:“且略坐片刻,叫小人交待妻女几句。”
那管事见了油水,面色稍霁:“最多半刻钟,可不敢叫王爷久等!”
“这是当然,这是当然!”
陶父满口应了,又请他入内喝茶,陶氏亲自端了出来。
她男人本也是府内的采买管事,同来人有些交际,现下见了,难免有些面子情,那管事见了陶氏,面露悯然,稍稍寒暄几句,脸色略好。
陶夫人便在这时候领着女儿出来了。
陶初晴生的貌美,一张小脸宛如三月的灼灼桃花,占尽春华,眸光流转,摄人心魄。
那管事看得失神,陶父便在此时又塞了一枚金锭过去,赔笑道:“小女年方二八,略有几分姿色,愿执箕帚,侍奉王爷左右。”
那管事既能坐到这位置上,自然是个人精,先前不假辞色,无非是因为陶家完蛋了,没必要给他们好脸色,这时候见陶家女真真绝色,又想到王爷身边还没这么个贴心人,一时间心思浮动,态度大为和缓。
陶父见他如此,便知此事妥了,有意拉近距离,赶忙道:“王府高门,商户人家难以攀援,您在府里边行走,还请多加关照小女几分……”
管事闻弦音而知雅意,想着陶氏女若能得宠于王爷,来日记得自己今日恩情,必将有报,当即哈哈一笑,满口应下,再面对陶父时,愈发客气,竟称兄道弟起来。
陶父大松口气,不再拖延,同那管事一道往王府中去回话。
他们走了,陶夫人和陶氏也松口气,陶初晴欢喜于家中灾厄暂时解除,又哀恸于自己即将被送去璐王府上,一时悲喜交加,心绪复杂。
陶氏见状,心下也觉黯然,握住侄女的手,道:“你姑父在璐王府多年,相熟的嬷嬷不少,我马上便去走走关系,请她们多多关照,王爷府上没有正妃侧妃,内宅清净……”
陶初晴只觉她虚伪至极,冷冷将陶氏手掌拨开,话里带刺:“不敢劳烦姑姑费心!为了一己私利,姑姑能把我送去王府,现在倒是慈爱起来了!”
陶夫人端茶送客,板着面孔道:“妹妹,当初妹夫帮忙瞒下那事,的确是对陶家有恩,今天陶家送女儿进王府,也算是报答了这恩情,只是你这样冷心冷肺的小姑,也当真叫人心冷,现下既然两不相欠,以后咱们也不要再有所往来了!”
“你,你们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