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金桂自到了薛家,就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闹的,依着薛蟠的暴脾气早该饱以老拳了,偏他竟一直忍着没有出手。
要说是心疼老婆吧,方才那话听着又不是这么一回事儿。
“这……”
薛蟠看看左右,这才压低嗓音道:“哥哥有所不知,那婆娘是疯的——我头回打她的时候,她半夜拿匕首给我下面剃干净了,足足划开好几道血口子!疼倒还在其次,主要是吓的我那里一个多月站不起来。”
“第二天我偷偷把那匕首收走,她却告诉我,陪嫁过来的还有好几把,见血封喉的毒药也不缺,要么别动她一根指头,要么就你死我活!”
这……
还真是挺吓人的。
焦顺只能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同情,这回却是多少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——尤三姐也就比夏金桂好上些,当初若不是被她给算计了,焦顺这么色胆包天的主儿,甚至都强忍着没敢收用。
但尤三姐平日只在家中,最多偶尔去庙里走走,焦顺和她打照面的机会并不是很多。
而夏金桂却是薛蟠的正妻,两个人几乎是绑死在了一起。
这大概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吧。
他这里正宽慰薛蟠呢,太尉府的管事就找了来,说是吉时将近,请家属们前去瞻仰遗容,完事儿就该封棺了。
这年头京城的葬礼,大多都从下午挪到了上午,主要原因是因为坟地离城市越来越远,若仍是下午去,等到下葬的时候怕是都已经入夜了。
贾政得了消息,便率先去了灵堂。
又不多时,一众女眷连同畏畏缩缩的贾宝玉,也都赶了过来。
贾政狠狠剜了儿子一眼,丢下句‘等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’,便打头领着王仁等亲属男丁,念念有词的绕着棺材转了一圈。
因一直在棺材里放了大量的冰块,尸体倒是还没有腐烂,且有刚刚有人整理过,说是栩栩如生也不为过。
等女眷们也瞻仰完遗容,王仁便从仆人手中接过了木锤,一边喊‘爹,您闪开些,别被钉子伤着’,一边将七枚铆钉依次砸进去。
紧接着灵堂内外又是哭声一片。
焦顺看了一阵子,见还有得哭呢,便自顾自回了偏厅里,拿出自己常用的熏香,准备遮去身上林黛玉的气息,免得再被贾宝玉拿狗鼻子闻出来。
不想刚熏了一会儿,探春忽就从外面走了进来。
焦顺面不改色的收起熏香,随口道:“我母亲临出门时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