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凑过来,用手轻轻逗弄着他的胡须,嘴里还说:“笑一个,叫爸爸。”
“嘿嘿。”多罗诺操着粗瓮的嗓子,笑声如当年一般猥琐讨厌。
吓得连人带襁褓直接往山下一摔,梦境顿时崩塌。
“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”
齐休摸摸前额,已是一身冷汗。
“咦?”
本想撑着坐起,身下却无物可依,仔细一看,自己竟身处在一朵青色祥云之上,往下看去,是片无边无际的树木之海。树都是某种松树,无一根其他品种树木夹杂,浓郁得有若实质的灵气穿行其间,带起松涛阵阵。
天地间,只有松树轻摆的沙沙声,纯净隽永,仿佛自然本该如此,如果拿水墨画卷做比的话,依齐休今日之眼力见识,竟不能增改一处。深吸口气,灵力灌入四肢百骸,令人舒服得直想呻吟,这时候才发现自家修为天赋都已恢复正常,立刻感应一番,这儿的灵气竟足有五阶之高。
“我已经退出试炼了?”
下意识摸向怀中,果然,那试炼木简已不见踪影。
虽有些莫名其妙,但也顾不上了,后颈伤处传来的剧痛一样顾不上,甚至顾不得去回想这次令人伤感的试炼,面对此间景色,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地名,整个人马上紧张起来。
“松涛福地没错的,这里便是传说中齐南城南宫家的根本所在,五阶松涛福地”
在齐云白山混了这么多年,松涛福地的传说自然也听说过一二,这可是化神老祖南宫木的清修之地,几近五阶顶峰的存在。而齐休知道,南宫家把自己毫无知觉地被从遥远的稷下弄到这儿,原因无他,唯何玉耳。
“我杀了何玉,南宫木这是要当面感谢我吗?”
想想不太可能,“亦或是灭口?嘶……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,后颈处被何玉扎的那一记伤疤又开始剧烈疼痛起来
说来也巧,何玉那一刺,正好扎在当年兵站坊战后的风波中,后颈被齐云执法修士砍了记手刀的地方,一丝不差。鬼门关前那记手刀,本就是他心灵深处最恐惧的记忆,甚至没有之一,而对何玉那一刺,他却没有恐惧,只有深达灵魂的痛楚。
轻抚着伤口,齐休隐隐预感到,此处可能永远也无法愈合了,这处地方,也许会成为自己这个‘皮厚,之人唯一的破绽,或者说,唯一的‘死门,?
松涛阵阵,此地似乎只有自己一人,左右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,也懒得揣度南宫家要如何处理自己,只细细将试炼过程又回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