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插手困扰,人心浮动。
跌跌撞撞,备受掣肘,整个三楚与楚秦联盟就在这种持续的失血状态下战斗了六年,加之战争中不可避免的死亡,内部已如随时会爆炸的熔炉一般。
潇洒不羁如楚问,六年下来也被折磨得心力交瘁,为蔡渊而战,却未能被蔡渊保护,而半途抽身更无法面对死去的门人子弟。此行为他楚问而成,所有的牺牲和伤害他都要背负责任,禀行正道的他心里的痛苦彷徨不足为外人道,但话语间的怨愤之情已难以遮掩了。
“想开点。”
素来喜欢说些家长里短之事的楚神通此时却豁达得多,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开解道:“即便能登大位,蔡渊又能耐齐南何?对我楚家最重要的白塔城之战,他已延请齐东化神与另一位化神出手,有双化神坐镇,到时白塔城岂不手到擒来?而且战后赏功方面他不是也答应从中使劲吗?在能力之内,他对我家的帮助已不少了。有他帮忙,等拿下白塔城,估摸着咱们就可提前凑够分封所需战功,到时候小魔渊开辟只需应付一二便可,会轻松许多。”
“你就是对他太信任了!”楚问硬邦邦地责怪道:“承诺若是可信……”
“你俩别吵了,想点开心的事罢!”
楚红裳美目眯成一条线,笑着凝视天边初生的朝阳,心情意外地不错,她打断两人渐起的争执,“终于可以甩脱那人了,?是么?”
她指的是鱼尾岛分兵,南宫止将会随北路军大部队前往冰源岛的事,“今儿你俩可不许败兴!”又扭头朝身后的齐休眨眨眼:“你也一样。”
眼波流转,笑颜如花,仿佛世间所有的美好集于一身,今日的她少了许多平素的凌厉,多了些小女人的纯洁天真,朝阳如她,初生无邪,三个男人于是不约而同地将嘴角往上抬了抬,挤出一丝微笑哄着。
“想喝点。”
她突然说道,俏皮地冲楚问伸出手,“酒来。”
“是。”
楚问本是个喜谑的人,见状马上丢开烦恼,躬身作态,从储物袋里取出件天青色的玉盏,将腰间银酒壶取下,斟满,“客官您的酒。”他拖个长腔,趋前躬身,双手将玉盏呈上,学足了凡俗里店家酒保的做派。
楚红裳接过,抬手将玉盏搁在唇边,看了眼渐起的朝阳,然后一仰脖子饮尽,自有别样潇洒风流。
“魔烟起时,执酒提兵,烈炎过,万里海波靖。人世风光,红尘莫染,红尘事……”
口占阙词,举盏与那朝阳一撞,“自有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