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袋阵渐渐收结,一网一网的渔获被捞进海船,无论是修士还是凡人,俱都开怀大笑,互相拍打着肩膀庆贺着。
“这趟顺利,看样子又可以早点回去了”
两人落在旗舰船头,白衣那位是个年轻人,筑基初期,方巾儒服,看着众人高兴,他便也裂开了嘴直笑,一脸纯良天真。
“到岸叫我罢。”
黑衣这位年纪却不小了,筑基中期,刀疤独目,人更是终年阴沉沉的,没有生气,老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做派。丢下句话后便无视旁人的存在,消失在舱房门口。
“这位龙恭鹄前辈,都拿了咱家三年供奉了,还老是一副别人欠他钱的嘴脸,真真可恶”
趁他不在,几名年轻练气弟子聚到白衣儒修身边,看着黑衣人舱房方向骂道。
“你们对他尊敬点他受过伤,此生已无望大道,性格孤僻点而已,人还是不错的,你们忘了去年他孤身牵制那三阶海蛇,救了几船人性命的事?这不是一般雇佣修士能做到的。我们龙家孤悬海外,能碰到一位远方逃难来的同姓之人,也算有缘了。”
白衣儒修倒是很为黑衣人鸣不平,“再说了,你们忘了早年遭劫的事?当时那内应就是个受阖家称赞,左右逢源,交际广阔地不得了的人,那种人才一定要防。像恭鹄兄这种除了拿灵石办事就从不出门的,想刺探我家机密也无从谈起,反而放心。”
“不过他是白山跟脚,当年我们和白山修士可没好交情。”有人反驳道。
“切,白山有多大你知道么?我们是何白山北部几家不对付,他是南部人,又是无门无派的散修……”
“白山内乱,逃到海东城的散修极多,最好浑水摸鱼,不可轻信”
“上次那事后,客卿的出身都会被族老严加查访的,应该无碍。”
几人从这位名叫龙恭鹄的客卿姓氏聊开去,聊到了他的白山跟脚,又聊起了传说中正在发生的白山内战,聊着聊着,话题不知不觉转到了思过山往事。
“数万修士军阵,四名元婴参与的庞大战役啊,杀得天地为之变色,光听家父描述,都能想象到当时场面之磅礴激烈,真令人心向往之。”
“唉当年咱家纵横一地尚能全身而退,如今却被困在一座岛上,终日看海。”
“听说当年那事全坏在一个红衣疯婆子手上,元婴对元婴竟能以一敌三,着实厉害。我外婆说那女人长相奇丑,全身都流着恶脓,一看就是修习邪功走火入魔了的,不知齐云派怎还容得下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