侧的乱发拨回耳后,动作轻缓温顺,慢悠悠的,像一只在用爪子擦脸的小仓鼠,钝得可爱。
两人面对面站着,洛真的身高稍微高一点,垂眸的时候,就只看见一点小巧粉白的鼻尖,以及几缕乌黑柔亮的碎发。
她的心,几乎一瞬间就软了,就连眼神,也变得如往常般温柔。
她不再纠结孩子的问题,因为她和宁柔之间永远都不会有孩子。
她只在意宁柔。
皎白的圆月高悬在夜空,马路四周愈显空旷寂静。
洛真往前走了走,拦在自行车车前,显然是不打算轻易放人离开。
“你还是没有告诉我,为什么要离婚。”
问来问去,仍是同一句话。
宁柔低着头,身上穿着一件白色宽松的短袖,两只修长纤细的手臂从宽大的袖口伸出,衬得衣服更加不合身,她的下身是一条黑色的女士运动裤,裤子很大,风一吹,两条裤管子便跟着呼呼的晃荡,让人不敢想象里面那两条腿该有多瘦。
只看她这身衣服和手里那辆破旧不堪的自行车,就能猜到她这几年过得有多苦。
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。
洛真双唇微抿,心口又酸又涩。
也许是怕宁柔再用‘交易’之类的话来敷衍自己,不等宁柔出声,她就将自己心里所有的疑虑全都吐了出来。
“别再跟我说什么交易,如果只是交易,那首先违背诺言的人是你,当初说好,如果离婚我会给你一笔钱,让你下半生不用为生计发愁,那笔钱,我给你了,为什么不肯接受?如果只是交易,五年前的那个晚上,为什么没有阻止我、拒绝我,反而仍由我们发生关系?”
“宁柔,你不要把我当成傻子——”
所谓交易,只不过是个漏洞百出的拙劣借口。
洛真眼眶湿红,眉宇间藏着一丝散不开的悲伤与怒意。
她气宁柔离开自己,也气宁柔什么都不跟自己说,甚至在二人重逢后依旧想着骗自己。
深夜无人的长街,两个女人站在暖黄的路灯之下,影子被月光拉着很长很长。
面对连声而来的质疑,宁柔有些慌张无措。
她向来是个不会说谎的人,本来以为那句‘只是交易’足够让洛真离开垣乡、离开自己的世界,可没想到,洛真对离婚这件事的执念会这么深。
她要怎么说的出口,她为洛真生下了一个女儿。
想到宁宝宝现在可能一个人在家等着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