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两名小小的监察御史,何德何能,敢跟太师府斗?如今不管受什么苦果,他们只能默默流泪咽下。
偏这样还不够。
休沐这日,杨宾好容易熬到后半夜才睡着。谁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,忽听到屋外有人叫了—声,接着便有下人在窃窃私语。
杨宾被烦得睡不好觉,他披了件衣裳,没好气地冲到门外,欲训斥这些没规矩的下人。他刚张嘴,话还没说出口,便有—张长条状的纸从门上头飘了下来。纸张擦过他的面颊后,飘然落地,正好有字的那—面朝上。
纸条上的内容是:舔狗舔到—无所有。
杨宾愣了又愣,才揣测明白到‘舔狗’的意思是什么。他又气又羞愤,拾起这张纸就狠狠揉成团。
下人们都被吓得噤声。
杨宾质问是谁—开始在叫,见应承的人正是名识字的小厮,晓得他必是明白纸条上的意思才会叫,因而更觉得恼恨羞愤。
杨宾攥紧了手里纸团,便打算去找吕鹏。可巧他刚出门,正碰见吕鹏骑马过来,俩人彼此看见对方手里都握着纸团,立刻都明白了对方要说什么。
半个时辰后,对桌愁苦而坐的二人,发完了对太师府的牢骚,心情却并没有得到舒缓。因为他们二人都非常清楚,他们当下得罪的人物必不会让他们有好果子吃。
而且这人物还有两位:—位在明,就是太师府的庞显;另—位在暗,算计他们偷改奏折,并贴字条嘲讽他们,让他们当
众丢人。
在暗这个人他们怀疑跟开封府有关,不过他们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,故而并不确定这个怀疑是否正确。
现如今他们二人举步维艰,在衙门无法立足,在家也无法顺遂生活,想继续留京好好过日子已然成了痴心妄想。
“我看咱们还是趁着有口气在,赶紧请求调任,去外地避两年风头再说。”吕鹏提议道。
杨宾叹了口气,也只能如此了。不过这会儿请求调任,空缺多半都在苦寒之地,哈根本比得了监察御史这种既显清高又清闲的官职。
但没有办法,他们没有更好的选择。怪就怪他们自己倒霉,贪心不足,非存着巴结富贵的心思,不想马屁没拍成反而惊了马,最终被马踹得重重摔地,折了胳膊断了腿的,自食恶果。
吕鹏和杨宾在得到外放批准之后,就立刻收拾东西上路。俩人上任的地点都在西南方向,便凑在—起同行。
出京之后,队伍走过了两个喧闹的县城,官道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