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怎么开口。
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轻声道:“适应了一次,自然可以再适应第二次。”
衡玉便觉涩然。
雨水从屋檐滑落,滴在地面时又溅起。
有些溅起的力度大了,便越过重重阻碍落到衡玉的鞋子上,将她的鞋面晕湿一片。
了悟坐在她身边。
理智告诉他,他现在就该松开与她紧握在一起的手,直接起身离开这里;但他又太过眷恋她身体的温度,眷恋这来之不易的美梦了。
罢了,就多贪恋一会儿,就一会儿……了悟垂首阖目,终于要站起身来时,衡玉扭头看他:“乖一些,不要动。”
了悟愕然,怔怔看着她。
“就只是牵个手。”衡玉说,“我们连洞房花烛夜都有过,现在只是牵个手罢了。”
这么说的时候,衡玉心下啧了一声:怎么感觉自己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一样。
但这个木头,她若是不主动,一点点试探,一点点与他变得亲密起来,两人怕是会一直停留在那种不尴不尬的相处状态中。
“洛主。”了悟轻咳两声,“那只是幻境罢了。”
“哦。”衡玉懒洋洋应了声,“真的想走?”
了悟不再说话,也不再动。
雨水足足下到夜间才消停。
他们安静坐在屋檐的台阶上,一直观雨观到它停止。到后来觉得累了,衡玉直接靠到了悟的肩膀上,而他身体微微僵硬,心中的纠结,都在她一句“这样舒服”下化为虚无。
他们相依相偎着,任由时间悄然流逝。
过年节该有过年节的氛围。
比如,这个节日,就该和喜庆些的颜色搭配在一起看。
在衡玉强烈要求,而了悟默许的情况下,她先把自己买的天蓝色帐子搜出来。
这帐子的料子并不十分华丽,但摸上去手感很舒服,最重要的是颜色很清新亮眼,比了悟常用的那灰色帐子要好不少。
“快换吧。”衡玉指着扔在桌子上的帐子,示意了悟开始干活,“反正买都买了,正好除旧迎新。”
除旧迎新。
这凡间的词汇用在这时候,显得异常合适。
“你喜欢这个颜色吗?”了悟问她。
衡玉无奈:“若不是你这里不适合用太艳的颜色,我定然要买个红色的帐子。”
了悟耳垂微微泛红。
他倒是用过红色的帐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