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办?
袁清清暗地咬紧了唇,尽一切手段寻找可能的突破之道,但越是深入,只能越意识到情况的不可逆转。
“袁同学…”连旁边的人都已经看出了她的紧张,“...这个病人,是不是…”
袁清清心脏猛跳一下,嘴唇咬的更紧,像是要把一块肉生生咬下来似的。
这样不行。
现在她是“奇迹”,不管用什么手段,她必须得把所有人都救回来。
但是,还有什么办法?
她心念急转,搜肠刮肚地回想着校内所学。但越是回想,越只能确认之前的那个事实。
——这人没救了。
她使劲想把这个想法推开,像是为了遮掩什么似的,将所剩不多的灵力尽皆注入这人体内。但不过几秒之后,当头的心电仪开始发出了报警声。
她余光一瞥,就见那监测仪上的线条勾出不详的波动,心跳和血氧数字跳水似的不断下降。
周围的医生护士一拥而上,有人按呼吸球、有人做心肺复苏,但挡不住那心电监护仪上的幅度越来越小,最后在一条直线边变成了0。
直到所有经脉封闭、灵力再输不进去,袁清清才放下手来,甚至都感觉不到多少全身传来的无力感,只愣愣地跟床上的人对视。
最后的时刻,伤员还睁着眼睛看着她,那两只瞳仁已经完全散掉,幽幽地倒映着她茫然的脸。
而后,那双眼被盖上来的白布单遮住了。
医生护士们开始拔掉连接在他身上的管子,而后将活动床铺推出病房,清洁工简单地将散落血迹的地面拖干净,很快就会有新的床铺进来。
这过程当中,他们似乎说了很多话,但袁清清什么都没听见。
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张床铺挪出抢救室门外,等在外面的几个家属立刻扑了上来。而后,难以形容的阴霾在他们脸上扩散开来。
几个人沉着脸跟在那推前的床后面,有老有少,无一不像是斗输了的公鸡般垂着头,只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嬷始终扒在床边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“还能活的吧?再救救,我求求你们,求求你们再救救我他…”
撕心裂肺的哭声当中,那张床还是推远了,将那哭声也一并带走。门前只留下一个年轻的女人站在那,和出来的主治医生交谈。
“回不来了么?”女人轻声道。
她没有吵,没有闹,问询的语气很平静,只是眼眶通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