玩家们仿佛跌入了一个没有尽头、机变百出的万花筒,只能在光怪陆离的光环下勉强挣扎求生。
那么,这些被困在图书馆里的玩家,很有可能是另一种“类人生物”。
正因为此,他们留下的故事,才是那种怪异的、无法读懂的文字。
——打个比方。
某半开放世界的游戏副本里,有一处图书馆,里面存放着大量可调查翻阅的书籍。
游戏会被翻译成各国语言,中英俄日法。
当中国玩家进入游戏时,会在“语言栏”中选择中文,因此书架中的书籍自然会被翻译成中文。
某些做得足够精致的游戏,甚至会根据玩家的国籍,更换书架中的内容。
但在这个游戏里还接纳过通过其他服务器登录的异域玩家。
在这种时候,身为游戏玩家的南舟,和曾经身为游戏玩家的类人生物,地位和权限是平等的。
游戏可能会将书翻译成南舟他们能够理解的语言,但是不会改变原有玩家留下的原始数据。
所以原有玩家被吞吃掉的故事,才是无法被破译的未知文字。
但当玩家也成为游戏的道具之一后,游戏自然能随意像提线木偶一样操·弄它们,让它们说出其他次元的玩家能够理解的文字。
能佐证它们曾经存在过的,也只剩下那本吞吃了它们全部过往的、摆在书架上的故事书。
只是它们自己都未必能再读得懂那曾属于自己的故事。
如果说那只从【圆月恐惧】中得来的蛙蹼手掌算是物证的话,这趟图书馆之行,从逻辑上更全面地补完了南舟的判断。
——在这多元世界的一隅,他们和其他类人玩家,在共同进行着同一种目的不明的游戏。
想到这里,南舟问独腿锡兵:“你也是玩家吗。”
“我?我不是。”
独腿锡兵抱着略微倾斜的枪身,站成了一个稍显滑稽的“八”字。
“我一直都在这里。等着人来,等着有新的朋友来接替我老朋友的棋局。至少……新朋友会哭,会骂,还懂得怎么说话。”
独腿锡兵是原始npc。
从副本诞生的那一刻起,它就在游戏中了。
它一面遵守着副本赋予它的接引人规则,一面又苦恼于副本赋予它的人格所必然带来的孤独感。
所以,出于想拥有更鲜活的、能说话的朋友的私心,它不会给玩家过多的提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