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伯父说的是。”
这一声声“伯父”入耳,江春多希望李瑕不要再这般唤自己了。
承受不起……
“姜饭,你挑几个信得过的人去,你就不要去了,朱稷孙认得你。”
“是。”
姜饭抱拳应了,转身出去。
屋中仅剩下李瑕与韩祈安。
“我本以为阿郎会一直控制着朱禩孙。”
“拖太久了不好。”李瑕道:“杀了也不好,引人怀疑。”
“但要做仔细了,万一朱禩孙起疑,他知道自己是如何晕的。”
“没关系,黄素仁一直就是他身边的军大夫,当时我弄晕朱稷孙时故意打开过他帐里的药箱。黄素仁与卢宜舟过从甚密,证据很多。”
韩祈安道:“若他醒来,要调走泸州军又如何?”
“我打算带泸州军到成都去。”
“这么快?”
“时不我待。”李瑕道:“在战功面前,一切的诡计都只是小道。我们要的是一直胜利,而不是把所有心思用在对付谁。”
“是。”韩祈安懂自省,道:“阿郎要的是叙州城、泸州军,这是本;朱禩孙只是末。是我没分清。”
话到这里,韩祈安摇了摇头,叹道:“可惜啊,蒙哥亲征之际,这宋廷朝堂上想的依旧是党争。”
“在他们看来,做的也没错,不除奸党,何以专心抗蒙,攘外必先安内嘛。”
话虽如此说,李瑕显然懒得掺合这些事。
是以他一刀捅死卢宜舟。
丁大全肯定不是好人,但对付丁大全的就全都是好人吗?
大宋朝这场雪崩当中,有几片雪花是无辜的?
无论如何,仅从今日之只言片语当中得到的消息,李瑕已预感到,宋廷对川蜀的支援必然缓慢。
孤军奋战的蜀人,真能击杀蒙哥吗?
他突然再次感到心悸,这次,他似乎捉住了那缕飘渺的担忧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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