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能独当一面,倒是我这做教习的,须得占莼儿的光了。”她把着长剑站到赵莼身前,对方个子高挑,已然比自己还要高出半个脑袋,太过久远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,但当年告诫赵莼的话语,至今也未曾忘记。
“你可还记得,习剑之前我曾告诉你,习剑者胆气要足,可慎重不可怯馁,身要正,耳要聪,目要明。”她见赵莼依言颔首,却淡淡一笑,“但我和你说得不全,这前头本还有句心术要正大,不偏私忌轻浮。
“只因善者软弱,在这乱世中从无容身之地,我怕你误了这心术正大的意思,最终反受其害,所以不曾告诉你这半句。”
郑教习目光愈发柔软下来,语气含带欣慰道:“但如今说与你听也无妨,守正本心不是要你忠肝义胆,也不求你劫富济贫做天下义士,而是不受歪邪之念侵袭,始终辨明前路与正身。我想,这般解释或许会更适合你们修道者的世界。”
她释然一笑时,赵莼忽有通身解脱之感,原来尘缘未断之处不在郑教习的危亡之上,而是发于自身,冥冥之中一直在找寻这缺失的半句诫言,此为剑之始也,赵莼立足于世的开端。
“教习,多谢您。”她心中桎梏寸寸断裂开来,与飞葫小世界的联系逐渐变得浅淡。众人只看见柔和耀目的金光洒落下来,虚虚将赵莼笼罩进去,她身躯一轻,便化作一道清气腾空而起,向断楚州上空遁去。
这景象不容忽视,一时将整座州城惊动,在城内引得万人空巷。
赵莼站于祥云之上,只留下一抹衣袂飘飘的身影,圣陀山、至岳观两处的修士急忙赶来,架着烟舟也难触及那般高度,他等遥遥凝望,不知那云中是何方神圣,唯有庄奉淳浑身颤抖满面潮红,难以遏止心头激动。
御空行走,果然是凝元大修士!
日落西沉,云端之人已默然伫立三个时辰有多,先时还好奇不已的人,如今却都是有些兴致缺缺,开始有逐渐散场的趋势。亦只有修士们耐得住性子,想要知道赵莼究竟有何用意。
待夜色渐深,城中灯火稀疏,只剩下虫鸣与零星几声犬吠,这时天际忽然如日出般亮堂起来,从穹顶之处向四面八方扩出金光四射,众人只觉这光辉不可直视,赵莼却洒脱一笑,念道:“终于来了。”
须臾间,万千光束收缚一点,长夜重新驾临四野,一枚金光符诏缓缓落在赵莼手中,待她将之捏碎的同时,丹田顿闻一声轻响,两枚元神与道台的联系骤然紧密许多,赵莼当即了然,心道这是生界因果了却,修为有所大进,等到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