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萱闻言失笑，却也不曾否了这话，只等师徒二人叙完，亥清另嘱咐了些许历劫之事，这才与赵莼从殿中退出。
见此，赵莼已无丝毫意外，毕竟上回风云盛会便是如此，除非是柳萱这般情形，界南天海并不会容任何人久留其中。
赵莼讶然，立时欲将之虚扶起身，不想秦玉珂却跪立言道：“剑君有大恩于我，昔年重霄界魔劫……”
“讲是当初那名弟子，如今还不曾拜得良师，故想带来我面前亲看一番。”赵莼取了传书在手，毫不避讳地移交至柳萱面前。
后者笑意难掩，一语洞破道：“纯阳法体如此难得，只怕昭衍门中，想要收其为徒的人也不在少数，此人今还不曾拜师，必然是早有属意于阿莼你了。何况你二人大道相合，这难道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？”
赵莼整了衣袍起身相迎，先得施相元道贺近来诸多喜事，又简短叙了几句琐碎，这才唤了秦玉珂上前，与她道：“你便是施长老口中之人了。”
“置身天海之内，久不见天地之辽阔，如今出来了，方觉得那地界实是窄小压抑得很。”柳萱轻叹一句，便听赵莼接话道：
“今百二十年尚且如此，往后闭关却是动辄千百载起，由此便可观出，岁月在修士心中，是何等长短不一了。”
不料柳萱却不以为然，当即笑了一笑，道：“真婴后有外化，外化后有通神，在阿莼眼中，如何方算是修为精深呢，难不成只等到成仙得道，才是合适之时？
“我知阿莼有情有义，必不愿做那等撒手不管的师长，然而天下恩师，纵是对徒儿心心念念，却也无法做到事事周全。我观为师之人，最情深意切者莫过于阿莼的恩师亥清大能，但强大如她，可曾有事事插手于阿莼你？
“由此可知，师者虽授道解惑，但修行求道却终究在乎于己。”
次日，得了答复的施相元，方领着秦玉珂前来拜见。
秦玉珂退后半步，旋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，叩首道：“弟子秦玉珂，见过剑君。”
与之言笑几句，赵莼便领着许久未见的柳萱归返至飞星观上，先往三才殿拜见师尊。
“可纵是如此，天下人却仍旧止不住追求永生的心，”柳萱噗嗤一笑，眉眼间若水盈盈，“故才道，人有心口不一啊。”
柳萱此言，也并非毫无道理。那秦玉珂天生纯阳法体，而今也已步入纯阳剑道之中，有了归合期修为在身，故前者之于赵莼，恰如赵莼之于亥清，便是想要多多关照，也早过了那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