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身体?”
沈白梧轻轻笑起来,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笑,这个人即便笑起来也很浅。
“白枫,赵王殿下。人的路终究要独自走的,你知道我……活不了太久的。”
“你别胡说……”
“姬玉你放了么?”
赵王闻言像是被点燃了似的,他负手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拔高声音道:“兄长,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护着这种人?你信他可我不信,就算不是吴王要求我也想杀了他……”
“白枫!”沈白梧鲜少用这样严厉的语气说话,说完便又开始咳嗽。赵王连忙走过去给沈白梧顺气,连带着暴怒都收敛了不少。沈白梧皱眉看着赵王,低声说道:“以后即便是你不喜欢的人,你也要给他们说话的机会。姬玉不会砸自己的招牌,按他劝说行事的君王没有不获利的,他既然来到赵国打算劝说你便肯定掌握了你不知道的事情,你若是什么都不知道才是危险。”
“我今天对姬玉以命相保,来日吴王问起你只管推在我的头上,也算是给你解围。”
我低头床前跪着,心里却想沈白梧果然是被当做储君培养的,是曾经享有盛名的公子。便是卧病在床也没有丢了玲珑心思。
各国纷争联合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,但吴赵联盟说到底只是为了利益,若姬玉能带来更大的利益,赵王何乐而不为呢?
“咳咳,还有以后,陛下即便在臣的面前也要记得自称为‘孤’。”沈白梧掩着嘴道。
我微微抬眼去看赵王,便见他流露出痛苦又怅惘的神情。
去除赵王这个头衔来看沈白枫,他才刚刚二十岁,年轻气盛又明朗骄傲,未曾被世事太多折磨。即便是穿着庄重的帝王衣服,也挡不住这朝气蓬勃。他还没有沈白梧和姬玉这样的城府,看着沈白梧的眼神是真实的担忧与悲伤。
他敬爱自己唯一的兄长。
赵王陪着沈白梧很久才离开,离开前答应了沈白梧绝不会为难姬玉。太医们随时候命,我就和丁生一起留在内间照顾。
下午的这一路颠簸,雪里跪争耗费了沈白梧太多力气,他倦怠地抱着手炉靠坐在床上,有些出神地不知在想什么。
待他回过神来便看向我,喊我过去。
“那块带血的手绢,你是故意的?”他气色很差眼神却很亮,直直地看着我。
其实方才在雪地里沈白梧并未咳血,我递给他的手绢是他在自家府门口吐血染红的那一块。
我点点头,答道:“想为殿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