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陆刚回来没几天的时候就大病了一场。
台城炎热的气候和无孔不入的压抑窒息感,与云镇的自然自在截然不同,时陆整日待在空调房里,没两天,头痛和发热如约而至。
起因不过是他晚上吃了一碗冰的梅子汤。
厨师见他这段时日胃口不好特意做的,结果吃下没两小时,时陆就头痛发作,比起之前在云镇的那两次都要来势汹汹,他痛得呕吐,蜷缩在床上发抖。
管家很快叫来家庭医生,才输上液,时斯年打电话过来,问了两句缘由,他把今晚给他做梅子汤的厨师开掉了。
时陆眼皮颤抖,咬紧嘴唇,太阳穴跳动着刺痛,眼前黑暗中浮现了几个小时前的那张脸庞。
长相温厚的男人,关心地把手里端着的梅子汤送过来放下,他站在旁边不安地搓了搓手,说这个开胃。
他只是一个规规矩矩在时家做了几年的厨师。
时陆手无意识抠着左手腕上的那根黑色手环,脸颊轻陷在枕头里,眼角潮湿。
他想这次真的痛啊,痛得他眼泪都快掉出来了。
医生配得药水里有镇定剂的成分,半个小时吊瓶下去,时陆在隐隐疼痛折磨中陷入半昏迷,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混沌,头两侧的疼痛像是蚂蚁在啃咬,细细密密永没有休止。
不知道到了哪个点,时陆倏忽醒来。耳边寂静得可怕,他睁开眼,头顶一盏暗淡的灯光,紧闭的窗帘看不到外面,整个房间空无一人。
墙上时钟在滴答滴答,成为这无边死寂中的唯一一道声响。
时陆突然疯狂的想念千萤,想念那个昏黄灯光她彻夜守在他身边的那个夜晚。
他再一次想要把她绑到他身边。
这个学期已经过去一个多月,十月份,气候逐渐转凉。
千萤像往常一样下课回来,今天周五,有两天时间可以做作业,她放下书包,准备去练会琴。
时陆给她的谱子千萤已经弹得滚瓜烂熟了,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水平怎么样,但是舒美美他们每次来听完,都会兴奋地给她鼓掌,夸她厉害极了。
就像她每次听时陆弹琴一样。
他又给她寄了好几本谱子还有一大堆吃得,这次里面除了她爱吃的那个巧克力之外还有不少其他口味的牌子,时陆把他平时看到的觉得好吃的巧克力都买回来了,然后全部寄给了她。
千萤刚要往客厅走,还没在那架钢琴前坐下,突然看到从房间出来的千正民,他脸色有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