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把揪住,返身向外直冲。
如何逃出生天的,竟完全没有记忆了,直到被冷水激醒,才发现已离开功德碑有十余丈远,如落汤鸡一般站在齐腰深的沼泽里,旁边的何玉依旧昏迷,头朝下,四肢张开着漂浮在水面上,连忙将他身子翻过来,拖到岸边。
何玉那身灰袍已是破烂褴褛,光看衣着,哪像个金丹修士,竟如凡俗乞丐一般。呼吸尚算稳定,人应该无甚大碍,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闪亮的水珠,面色依旧白得瘆人,浑身**的,显得格外落魄、脆弱。
看着这位昔日弟子如今的可怜模样,哪有杀人凶嫌的一点迹象,齐休心中百感陈杂,对方的问道之心,向来比自己激进坚定,不顾生命危险,进入功德碑下寻找机缘这种举动是做得出来的。纯粹、凉薄,所作所为只为大道,以前那次黑河探宝的行为更功利得过分,但现在的自己,已很难说恨,更逞论报复了。
又想到南宫家对他的算计,以及自己在其中扮演的角色,甚至颇有些内疚之情了。
“正好,此地应该可以避开南宫家耳目,不如这就将南宫止的安排跟他明说,看看能不能找条生路。”计较已定,又生怕夜长梦多,狠下心掬一捧水,往他脸上泼去。
“咳咳”
约莫浇了六、七捧,何玉终于醒来,不过马上开始剧烈的咳嗽,身体再度弓起,蜷缩在地上像只大虾一般。
“感觉怎样?哪处还有伤么?”
看他情况似乎不好,关心动问一句。
何玉这时候才抬头,目光交汇过来,瞳孔根本是散的,显得茫然得很,仿佛不认识一般。之前在稷下城主府大厅里,何玉也是这样的表现,本觉得他是受伤所致,现在来看,似乎精神上出了些问题。
“唉你到底是怎么了?”
压抑住苦涩,一直等到何玉眼睛稍稍恢复神采,这才从他嘴里听到一句‘掌门师兄,的招呼。
“长话短说,南宫家和你之间因为什么产生过节我不管,我只告诉你……”
话正说道紧要处,何玉突然一骨碌窜起身,双手不停在身上摸索,“我的储物袋,我的储物袋呢?”
疯疯癫癫地将浑身上下掏摸一遍,没找到储物袋,也不管身边目瞪口呆的齐休,闷头就往功德碑那里冲,竟是要进去寻找。
“笨蛋为了些许外物,连命都不要了吗”
看到他现在这副样子,简直就不是个正常人了,连忙按捺住心头的惋惜,跑过去拦,他身体还虚着,跑得是踉踉跄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