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云子见他进来也不寒暄,当头直问。
“他没明说,但应是默许了。”蓝隶朝二人稍作致意,便在蔡渊对面盘膝坐下。
“那我代楚家谢过了。”
蔡渊微微欠身,拱手遥致。
“师兄客气。”蓝隶回礼。
得了掌门大位这等好处,为对方跑跑腿还人情也是题中应有之义,南宫家可能会不卖蔡渊甚至陆云子的账,却偏偏不好驳了未来将执掌齐云千年的蓝隶面子,这一点,在座三人心知肚明。
大位之争迁延日久,蔡、蓝二人其实已多年未交谈过了,这短短两句客气话可算为往昔种种作个了结,和平落幕撇去了心结,两人相互面上自能过得去,关系好歹没像当年陆云子与楚震那般弄得过僵。
“嗯,好,好。”
陆云子看在眼中,满意地笑拂长须,头点了点,转而向蓝隶问道:“此次见过他,你揣摩其应劫能有几成把握?”
这个‘他’字,自然指得是南宫木。
蓝隶缓缓闭目,思忖许久才摇头回道:“他气息似乎有点不稳,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南宫止的事对我表露不平,唉!以我的修为,委实难窥一二……”
“嗯……”
陆云子没得到答案,笑容也收敛了起来,沉吟道:“化神修士生死大事,无攸关门派家族的兴衰存亡,小魔渊那边手尾一了,这便是我齐云头等大事,需仔细应对,以策万全。”
蓝隶蔡渊皆郑重应下。
陆云子分拨调度,蓝隶蔡渊查遗补缺,三人联手,不多时便谋划停当,见陆云子有意离开,蔡渊忙开口道:“光南宫木默许还是空泛了,楚家与南宫谈和终究要落在实务,红裳伤了无法出面,神通失于迂,楚问失于直,有个齐休堪用地位却低了……”
他说到这儿便住了口,陆云子心念稍转就知其所图,立刻接道:“我们三个出面也是不妥,这差使,我看陆崆最合适,劳动他跑上一趟便了。”
“谢掌门师兄!”蔡渊大喜拜谢。
“罢了。”陆云子一挥袍袖,人已消失不见。
那头陆云子自回陆云峰,命陆崆去齐南城与南宫家交涉,这边蔡渊也马不停蹄赶往楚云峰方向。
待二人走后蓝隶才起身,随手捏了个法诀,静室地面立刻陷下一块,露出个狭小甬道的模样来。缓步而下,又穿过数道精妙阵法,一处悠闲自在的山泉风光渐渐显露真容,五阶灵力的云雾飘渺中,只有一名道袍男子正孤零零在泉水边闭目修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