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又一针见血。
崔慕礼亦觉默然,叹道:“邹将军死前曾恳求我,替他保守邹夫人秘密。”
谢渺苦笑一声,道:“我懂。”
懂邹将军爱妻之心,宁可抗下所有污名,也不愿妻子旧伤被重新撕裂,暴露在世人非议之中。
谢渺不知想到何事,眸中升起茫茫嘲色。
有些时候,世人对受害者苛责,更甚于对加害者关注——普通男子犯错尚且如此,又何况典子铭位高权重,是个外表光鲜亮丽屎壳郎。
倏忽间,她陷入一片阴晦,消沉到了极点。
崔慕礼误以为她在为邹远道夫妇而怅惘,劝道:“别想了,再想该掉头发了。”
谢渺:……不愧是状元郎,连安慰都独具一格。
她思忖片刻,问道:“邹将军死前,除了要你保守秘密,是否还提了其他要求?”
崔慕礼不意外她会这样问,赞赏道:“阿渺聪颖,邹将军确还有要求,他希望我能保住邹夫人与聪儿性命。”
“你,你答应了?”
“是。”
谢渺怔住,莫非前世邹夫人和聪儿也有可能活了下来?
“然而……”崔慕礼无声叹息,“你或许不知,被邹将军盗走一百万两灾银仍下落不明。”
谢渺眼皮一跳,所以?
“灾银未归位,即便掘地三尺,圣上也要找出邹夫人与聪儿下落。”他目光沉凝,说道:“所以,你早些告知邹夫人与聪儿下落,我便能早些安排人保护他们安全。”
一百万两灾银是关键。
谢渺心砰砰直跳,从袖中拿出信封,推到他面前,“邹夫人与我见过面,她约你明日去信上地点赴约。”
崔慕礼打开信纸,一扫而过,极为自然地道:“明日申时,你备好马车等我。”
“我?”谢渺指着自己,“我也去?”
“我为此案督办,身边眼线诸多,贸然出府,恐会引人注目。”崔慕礼给出理由十分充分,恳切道:“帮人帮到底,阿渺能否替我打个掩护?”
行……行吧。
谢渺勉强答应,未注意到崔慕礼眸中转瞬即逝笑。
翌日申时,崔慕礼上了谢渺马车,与她一同挤在不算宽敞车厢里。
马车小巧简约,平时正好容得主仆三人。这会坐进个身材修挺、长手长脚男子,空间陡然变得拥挤,稍不注意,两人衣袍便会蹭到一处。
谢渺几乎将身子贴到角落,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