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身外事。”
她抬起颤抖手,上面布满薄茧和细小伤痕,“这双手救过无数人,老人孩童,女子男儿……却救不了我自己,救不了我丈夫。”
泪水再度满溢,打湿她苍白脸颊,“崔大人,我一生问心无愧,唯有此事……若非我当初懦弱,不敢上官府报案,远道也不会犯下滔天罪孽。”
她闭上眼,无声地落泪,“崔大人,求你带我去见圣上吧。”
人非草木,孰能无情?崔慕礼虽被触动,却另有考量,“邹夫人,即便您面见圣上,禀明真相,又焉知圣上会为你和邹将军做主?”
吕香禾一呆:这话是何意?
“您或许不知,朝廷仍未找到一百万两灾银下落。”崔慕礼一字一顿道:“邹将军骗了我。”
“什,什么?”吕香禾愕然瞠目,随即矢口否认:“不可能,远道既已决心投案,又何必藏匿灾银消息?崔大人,远道绝不会骗你!”
崔慕礼道:“邹将军心思,下官实在难以捉摸。除非夫人能提供灾银线索,否则翻案一事绝无机会。”
吕香禾手足无措,嘴唇张合许久,竟说不出半个字。
看来邹夫人亦不知情。
崔慕礼陷入沉思,灾银啊灾银,到底会在何处?
“只要找到灾银下落,表哥便能匡扶正义,揭开曲子铭恶行吗?”谢渺忽然开口。
崔慕礼思绪微动,侧眸道:“是。”
谢渺深吸一口气,握住吕香禾手,“邹夫人不妨再等等,等表哥找回灾银,收集好曲子铭罪证,再到圣上面前替您讨回公道。”
会有这么一天吗?
吕香禾枯萎脸庞浮现丝丝生机,望向崔慕礼,“崔大人,会有这么一天吗?”
在她沉重而希冀眼神中,崔慕礼点下头,“天网恢恢,疏而不失,邹夫人,本官定会寻回灾银,让恶徒得到应有惩治。”
言罢,他迎上谢渺目光,“阿渺,你以为呢?”
谢渺斩钉截铁道:“表哥定会如愿找回灾银。”
翌日中午,崔慕礼便收到熟悉而字体歪扭信件,依旧是言简意赅风格,短短十五字,不仅写明灾银藏身之处,还给出了两个名字。
崔慕礼看似镇静,内心却是云起风涌,无他,盖因一百万两灾银竟藏在定远侯周斯辰堂兄,谏议大夫周斯辉江南别院之中!
经过前几封信,崔慕礼绝不怀疑内容真实性,他稍加思索便想通其中紧要,心惊胆战之余,冒出一身冷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