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面上便逐渐露了义愤填膺的神情出来,接二连三声讨起此行同去的庄文鹏来。
血屠教中人自然对此不屑,当即讥讽道:“早在他投靠之时,段长老便要了那庄文鹏一滴精血,如若他敢生半分异心,我派自有秘法,能在万里之外叫他灰飞烟灭!
“即便他真是正道一方派来的探子,哼哼,贵派袁真人怕也脱不了一个轻敌冒进的罪名吧!”
眼见两派修士又要陷入争吵之中,上头的白发老妪却是咳嗽一声,挥手令众人静下。她轻闭双眼,双唇抿直,袁忌荣陨落后,宰灵门在此方魔军大营内的势力,已然不如血屠教多矣,何况此事也是己方之失,若败露于众人,未免会使宰灵门威信大减,亦将激化两派矛盾。
无论是她,还是血屠教的段怀臣,怕都不想看到此般局面产生。
“忌荣素来贪功冒进,想是听得底下人禀来那昭衍剑君的踪迹,便马不停蹄地去往了跃明丘中,此事乃他之过,我宰灵门也认了。”老妪心头大恸,现下却不能现出半分,只得迅速平复下心境,沉声道,“为今之计,还是在于如何除掉昭衍剑君赵莼,我等尚不知她还在不在跃明丘中,而若忌荣是为她所杀,那她的实力,只怕还要超出我等原时的设想……”
俊俏青年,即是血屠教在此方大营的领头人段怀臣,此刻闻听老妪之言,心头如何哂笑尚不为人知,面上神情倒是颇为温和:“赵莼还在不在跃明丘,只遣人过去打听便可知道,这几月里她几乎从不踏出彤山大营,此回突然变卦,想来也是另有布置。
“也罢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有上头赐下的神物,即便杀不了那赵莼,也能将之重创,了却我方一个心腹大患。”
段怀臣心中亦觉可惜,当日大阵起,囚得蛮荒树神在牢笼内,却还是棋差一着,叫游珑剑尊谢净把里头的人给救了出去,若非如此,今朝人族正道的势头,那还能有这般光景?
……
跃明丘中,苍茫山岭间,已渐渐有淡色光华落下。
赵莼负手立于云头,看崔吟抛起阵盘压入山下,复又骈指往东西南北四处虚虚画出几道玄纹,她出身浑德阵派,乃是正统阵法修士,布施法阵时堪称行云流水,饶是赵莼这一阵法之道的门外汉,看了都得称道几句。
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,只晓得顶上夕霞散去,星辰明灭又隐,一轮金红圆日复从东方升起,崔吟才转过身来,微点头道:“真人,大阵已然落定,可将剑意埋入其中了。”她面色些许苍白,额上更是冷汗涔涔,可见布置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