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莼倒未点破于她,抬眼向前望去,天山绵延不尽,高耸入云,半山峰上白雪皑皑,与天一色,确是没见到什么四方隙口存在,想来也是时限未到的缘故了。
思忖片刻后,赵莼又问道:“到各宗招收弟子时,难免人多眼杂,会否不利行事?”
这一回,邬檀青倒是利落应答道:“对北云洲外的修士而言,天门是唯一能够进入其中的办法,只是各宗招收弟子都有定数,且又不是人人都能达到那般门槛,而这天底下因为各种因缘际会而迈入修行的散修又有许多,任谁都想去那北云洲内撞撞机缘,所以每次天门开启时,都会有许多修士慕名而来,希望能够鱼跃龙门。“届时我等只需混入其中,旁人自然无所察觉。”
赵莼点了点头,心中便已有了计较,待她顺利进入北云洲后,就可放开手脚行事,将其中异怪之事收集探听一番,以此推测魔种根源的具体下落,在此之前,小心谨慎些也并无不妥。
天山外,草木枯荣,四历春秋,唯山上冰雪不改,群峰不变,任岁月摧磨而弥坚。
山下,一条大河水自天来,滚滚波涛荡流四方,河两岸处,已是早早汇聚得有许多人在,男女老少皆停驻于此,神情莫测,心绪万千。
啪!
一声鞭响劈开缄默,几驾华盖马车驶向前来,顿将躲避不急之人撞得七倒八歪,那车上的年轻男女听到惊呼,便立时掀开珠帘探头出来,见被撞之人形容狼狈,个个龇牙咧嘴好不凄惨,竟毫无半点愧疚怜惜之情,反而捧腹大笑起来。
这些人中,有山中隐士、小国贵族,甚至不乏已有修为在身的道门中人,俱都是听说了北云洲之名,这才千里迢迢奔赴此地,意欲逆天改命。如今骤然被人折辱,心中又怎能不气,便见个中年道人从地上爬起身来,狼狈地拍了拍身上泥土,冲着那马车上的少男少女们道:
“岂有此理,你们都是哪家的小辈,家中长辈竟未教过你们知礼么!”
几个少男少女对视一眼,似未想到还有人敢上前指摘他们,便不由噗嗤一乐,笑得更大声了。
那中年道人面皮涨红,恼得浑身发抖,正要走上前去,却见车上为首的少年向他挤眉弄眼,嬉笑道:“我以为是什么呢,原是个惯会坑蒙拐骗的假道士,凭你这般道行,竟也敢问我家长辈,就只怕我家长辈的尊名说出来,把你给活生生吓死了!”
他说的也算不了错,毕竟这中年道人才不过练气修为,只会几招粗浅的障眼法术,委实还不足以称为修士。
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