莼居于左首,却也不像其余之人一般开口附和,只是静坐于此,仿佛还沉浸在方才的讲学当中似的。
杭书白轻笑着扬了扬下巴,这才不紧不慢地按心中计划行事,言道:“也是凭了恩师笔录在此,才能请了诸位一并过来,我记得赵莼师妹可是才回宗不久?赵师妹声名虽大,于我等面前却甚少走动,在座之人怕都是头回见得师妹真容了。”
他一面出声感叹,一面抬眼望向赵莼,后者神情坦然,闻言只是一笑,旋即回话道:“与诸位师兄师姐比起来,我不过初来乍到,若不是有杭师兄相邀,我又如何能与诸位相见?”
“赵师妹何必妄自菲薄呢!”这说话之人坐在右边前列,乃是个容貌俊秀的少年修士,便看其座处,也知身份不凡。
他笑了一笑,目光之中闪动着几分恶意:“座下谁人不知,赵师妹可是亥清大能的亲传弟子,自然是深受掌门仙人信重,又哪里是我等能够轻易见得的!”
众宾之间鸦雀无声,只在心中暗暗喊道,今日正戏来了!“范师弟!”杭书白眉头一挑,假意出声训斥,又转向赵莼道,“这位是丹游洞天的范承函范师弟,素来是个急性子,师妹可不要与他多计较。”
丹游洞天亦是十八洞天之一,顶上便是那位朱妙昀朱仙人。
到真传弟子这一行列,除非是过了三道验考升上来的,便大多都是十八洞天的门徒,没有几分师门背景可立不住脚。
寻常弟子听到真阳洞天就先怕了三分,这些修士却不如此。
赵莼平目直视向范承函,后者却扬起下巴,很有几分挑衅之意,她淡淡收了目光回来,向杭书白笑着点了点头,道:“范师兄的名字我倒颇为耳熟,本有些不记得了,今日听师兄一讲,才记起是曾经听过的名姓。”
邢婤在旁一笑,不禁顺着此话问道:“哦,这倒有趣,不知师妹是从何处听来的?”
赵莼摇了摇头,仿佛是不欲细讲,只随意道:“此前与一位师兄闲谈,聊到池尊者时有过听闻罢了。”
实则关博衍并未与她说过池藏锋挑落的人是谁,但这事传得极远,却不需要多少精力就能打听知晓,可知范承函对这事必然气极。
败在池藏锋之手可谓是范承函的心结,如今一听赵莼提起,哪还不知对方是故意讥讽,便恨不得拍案起身,指着对方大骂起来。
只是才站起身,就见一众宾客无不掩面低头,露出副忍俊不禁的神色来,便是今日一同到此的龙虎楼真传,此刻也纷纷移开眼神,不作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