豫地说出三个字,“……送人头?”
贺朝不知道该不该夸一下这位兄弟丰富的想象力:“你他妈正常点。”
沈捷没辙,想到头秃也想不出第二个主意:“你家老谢,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啊,你好好想想,他对什么感兴趣。”
贺朝坐在台阶上,沉思一会儿,最后说:“我吧。”
沈捷:“……啊?”
贺朝又说:“我。他对我感兴趣。”
这天彻底聊不下去了。
沈捷低下头用手抹了把脸,内心十分绝望:“反正蛋糕肯定得买,要不我们就从生日蛋糕上——”
楼梯口跟走廊离得很近,沈捷那两声“蛋糕”喊得又响。万达正好从老师办公室门口回去,本来经过楼梯口没发现有人,听到声音脚步顿住,往回退了两步:“什么生日蛋糕?谁要过生日?”
贺朝:“……”
谢俞不太清楚开学以来贺朝跟万达那帮人有事没事聚在一起聊什么,只觉得这群人有点奇怪,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奇怪。
每次他一经过,万达就立马生硬地转移话题:“我爱我的祖国……”
等万达半夜来敲他房门,问他想不想逛逛宿舍楼的时候,谢俞总算能为这种“奇怪”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:“你有病吗?”
万达站在门口,有点忧郁地说:“我睡不着,最近压力太大了,想找你聊聊。”
谢俞靠着门,低头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。
十一点半。
早已经熄灯,宿舍楼里安静得有些诡异。
二中宿舍楼一共就六层,顶楼天台常年锁着门,不让学生上去。万达说是逛宿舍楼,还真带他往楼上走。
“其实我最近过得特别迷茫,”万达边走边说,“人生找不到方向,每天夜里都在辗转反侧。”
谢俞:“……”
换了平时谢俞会说关我屁事。
但联想到最近万达的表现确实奇怪,短短几分钟,谢俞脑子里转过好几个念头,等万达推开顶楼那扇铁门的时候,刚想说“你别想不开”,忽然被人从身后拥住,一只手遮住了他的眼睛。
眼前一片漆黑。
——骨节分明的、带着温度的手,强硬地遮住了他所有视线。
谢俞被带着往前走了几步,顶楼的风从衣服下摆里钻进来。
然后那只手缓缓松开,于是在这片黑里,谢俞从他微微张开的指缝里瞥见一点细碎闪烁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