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奕空本来刚刚进入低功率运行,头脑转得很慢,半睡半醒,这时她不得不坐了起来,和宁永学挤了一挤。
这人看着精神极糟,一身浅灰色的麝鼠皮冬大衣,一头无光泽的乱糟糟的灰头发,约莫三四十岁,脸色发暗,看得出来睡的很差。
以常人的眼光来看,他应该是那种经典的中产阶级商人形象,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趟这里的浑水。
“你们还记得我吗?”他用萨什那边的语言说,“我是温诺克。”
曲奕空一声不吭地盯着对方,没什么杀意,也没当回事,宁永学只好代她说:“我们只有昨天那事的印象。”
“我是个占卜师,跟我一起来的两个人第一天就死了。”他说,“我一直想找跟他们俩见过面的人谈谈,但你们一直不在。昨天也有曲阳和他的医生跟着,我不太好开口说这事。”
宁永学想到了纹身的光头和扔硬币的家伙,合着还有个占卜师跟他们俩一起来。他和曲奕空当天听曲阳说他们死了,就当天把他们俩给忘了,只当成奥泽暴的猎获物,没想到这事居然还有后话。
“你想找我谈什么?”宁永学若无其事地提问。
“你们和曲阳熟吗?”
宁永学摇了摇头。“你跟他有多熟,我就跟他有多熟。”
“那她呢?”温诺克朝曲奕空使了个眼色。
“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曲阳就走了,算是脱离家族吧,不过本来他们的家族就很大,人也很多。”
“啊!”他叹了一声,“那你们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情况了。”
“曲阳有什么问题吗?”宁永学问他。
“是有点问题。当初是他发现人死了,今天也是他发现有人死了,全是身体中空,少了一大块。这人想方设法宣布权威。当初他就想趁着他们俩死了拉拢我,然后他又想领我一起去对付树洞口的邪物,现在也是他领着所有人下了隧道”
今天又有人死了,方式完全相同。
宁永学等他继续。
“我想,”温诺克说,“我是没法只怀疑他,但我肯定不需要怀疑你们两个。这人在外头就因为转变失常有些坏名声,我实在不想掺和他领导的团体。”
“但你又想找个其它小团体?”宁永学问他,“你知道你以前的小团体和我们俩有冲突吧?”
他有些尴尬。“他们比较可信,也能交流,我觉得合适就跟着他们一起走了。后来先去大学问情况也是他们听了我的指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