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脸映入对方幽深的瞳孔,能瞧见阙清云眼底漾开浅浅的縠波。
阙清云的眼睛是深渊,也是泥淖,一旦钻进去了,就再也出不来。
她身着白衣,玉冠佩戴整齐,发丝也梳理得一丝不苟,形貌周正,一板一眼,清风拂过她的发梢,垂于耳侧的白玉坠子则轻轻摇晃。
对比阙清云的周整,玉潋心则是坐无坐相,一头青丝随意铺在肩后,只于发尾系了一段红绳。
师徒对坐,衣襟轻摆,袖口微扬,彼此眼中,都只剩对方模样。
玉潋心忽的松手,拂开衣袖,自衣袖储物囊中取出一物,悬于阙清云眼前。
阙清云愣怔出神,便听得玉潋心笑道:“师尊赠弟子红绳,弟子也有一物还礼。”
那是红绳悬垂的玉珏,腹部中空,像月牙似的环绕水滴形的空处,两断尖锐,棱角分明。
这玉珏当中,浅浅刻了一字:心。
“说来也巧,昨日途径闹事,师尊瞧见红绳,弟子则一眼相中这块玉珏。”说着,她又取出先前耍赖向阙清云讨要的玉佩,那刻着一个“云”字的水滴形玉佩,恰巧与玉珏相合,凑成一个整圆。
“弟子时常在想,或许两枚阴阳鱼与我二人性情并不相符,师尊像这水滴,既有角也有圆,周正稳固,福泽四方。”
“而弟子则更像这块玉珏,尖锐且有缺,唯师尊在侧,弟子方可圆满。”
如果万年以前,她们的定情信物不是那一对阴阳鱼,这万载蹉跎,是否能有幸避过?
玉潋心将玉珏递到阙清云跟前去,对她说:“弟子将这枚玉珏赠予师尊,师尊以为如何?”
阙清云握住她的手,将那玉珏合于二人掌心。
她静静凝望玉潋心的双眼,开口时,声音很轻,好似今日吹过的风,带着丝丝暖意。
“这话得反过来说。”
双手手掌印于玉珏表面,质地温良。
阙清云空出的左手则轻轻抚过玉潋心的耳廓。
“为师囿于一方,自以为整实则有缺,是吾徒潋心,纳为师之执见,拓为师之所长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我居然在写两个人谈情说爱,真是不可思议
ps,写感情线真的好累:3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