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久了,久到一睁眼,有点精神恍惚,分不清到底身处何处。
她才稍稍扭一下头,就感觉手被人攥住了。
简幸看过去,看到了趴在床边的陈烟白。
陈烟白的妆全花了,一睁眼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。
她看到简幸睁眼,表情比简幸还迷茫,想要张口说什么,却又一句话说不出来。
她只能用力地攥简幸的手。
非常用力地攥。
简幸小声说:“疼。”
陈烟白一下子落了眼泪,眼泪几乎瞬间就爬满了整张脸。
她随手拿手糊了一把,发现不起什么效果,就干脆放任不管。
她一边哭得泪眼模糊,一边哑着声音问简幸:“哪儿疼?要不要我去叫医生?”
简幸怔怔地看着她,忽然觉得整个人在无限往下坠。
她茫然地看了眼周围,一片白茫茫。
是医院。
又是医院。
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,陈烟白却固执地追问:“你哪儿疼?哪里疼?头疼吗?”
简幸看着她,问:“我头怎么了?”
陈烟白沉默。
简幸不再追问,她只是一瞬不移地盯看陈烟白的眼睛,反握住她的手。
这次轮到陈烟白觉得疼。
可她没有喊出来。
就那么忍着。
简幸等了很久,没等到陈烟白开口。
直到脑子里传来神经性疼痛,她猛地松开了陈烟白的手。
陈烟白低下头,眼泪瞬间打湿了简幸的手,和简幸手下的被子。
简幸能摸到指缝间的湿漉漉的。
一瞬间,她仿佛回到了年后这几个月。
整个和县都是湿漉漉的。
她疲惫地舒了口气,闭上了眼睛。
陈烟白察觉她舒气,眼泪掉得更凶。
她开始喊简幸的名字,一声又一声。
像在替简幸鸣不平。
又像在替简幸质问些什么。
为什么呢。
她明明已经找到方向了。
她明明快要解脱了。
她明明……可以拥有更好的生活了。
只是差那么一点点而已。
“简幸,”陈烟白一抹眼泪,闷着鼻音说,“没事的,医生说可以先保守治疗,以后会慢慢好的。”
简幸睁开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