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兴,说了两遍:“哎,再见,再见。”
回去的路上,简幸和吕诚之间比天地还沉默。
他们一路无话到家,进屋以后,简幸开始忙着给吕诚倒热水洗脸,又帮他把毛巾全部浸热。
吕诚明显不适应这种被照顾,手足无措地说:“我来就好,你睡觉。”
简幸说:“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睡不着。”
吕诚更加局促起来,“那这么不睡也不是办法啊。”
简幸说:“现在就只能这样,所以我们俩必须有一个要睡好,不能两个都倒了。”
吕诚不说话了。
简幸继续热毛巾,边热边说:“你不用顾及我睡不睡得好,我现在在放假,晚上睡不好白天可以补觉,开学以后也不用顾及,我年轻,人家高三生多的是一夜不睡觉的。”
吕诚还是不说话。
等简幸把什么东西都弄好了以后,自己爬上床上了。
吕诚坐在床沿边洗脚,热水漫过双脚,很快暖意往上,缠上了心窝。
他低头看着冒着烟的水,好一会儿才说一句:“简幸,你不要多想。”
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回头,简幸也背对着他玩手机。
简幸说:“我没多想,你怎么样都行。”
她又说:“如果她真的对你好,也可以,你一个男人,又照顾不好自己。”
吕诚忽然笑了,“你个小孩,懂什么。”
简幸翻了身,“我怎么不懂,我都那么大了。”
在简幸看不到的地方,吕诚眼里的笑僵了一分,随后表情都沉了下去。
吕诚洗完脚,把水倒了,钻进被窝以后,他关了灯。
屋里漆黑,只有呼吸声和被子翻动的簌簌声。
不知道为什么,简幸总觉得吕诚有话要说。
没几分钟,吕诚就开了口,“简幸。”
简幸很快“嗯”了一声。
吕诚又沉默下来。
简幸似乎能察觉到他的考量和犹豫,没有催他。
又过了几分钟,吕诚才说:“那么辛苦了,要好好学习才是。”
简幸在黑暗里睁开了眼睛。
吕诚继续说:“感情这个东西,我记得我刚和你妈结婚的时候,你姥姥说过一句话,那个时候她还是能吃糖的,大夏天,躺在躺椅上,摇着扇子跟我说,感情这东西太俗气了,日子才是最实在的,世俗会绑架感情,但不会插手半分日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