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的对,但我认为婶子说的也对,我想认字,不想以后出去打工,连路牌都不认识。”
陈默将劈砍好的柴火按着小姑娘之前的摆法,一一在麻绳上摆好。双手抵着斧头柄,在之前剩下的另一块倒下的树干上坐了下来,认真的聆听着小姑娘讲述着她的回忆。
很奇怪,这不是以前遇到事故时悲愤绝望的受害人只言片语的流露,也不是警察办案时,冰冷流于纸业文案上的记录,也不是系统几次让他的直接入梦,而是一个旁观者真实的讲述。这还是他第一次从被害人之外的角度去聆听这些故事。
陈默点了点头。
“呼——”
长长的呼出一口气。陈默环视了下周边美丽如画的山村,此时心底微微有些压抑的感觉。
美丽和残忍,同时出现的时候,总是让人心生压抑。
半晌,从漫山的冰棱白雪覆盖的草木上回神,陈默偏头看向小姑娘。
因为接触的这样的事情太多了,可以说从小就是在各种案件中泡大的。感受残忍的同时,他很难像是其他人一样情绪上头,虽然情绪很复杂,但大多数时候还是理智占据绝对的上风。他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清醒而残忍。
他几乎也没怎么刻意,就是在小姑娘说话的同时,思维习惯,就让他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小姑娘说一些话时,情绪出现的细微不同的变化,还有话语中逻辑不融洽的地方。也没有避着小姑娘,直接问了出来。
“其实我一直有个疑惑,感觉听你之前说的……你说村里有人聊天的时候,猜测你那婶子之前就有想要逃跑的想法,村子里面的东西都是她偷走的,你好像并不奇怪的样子。”
陈默淡淡的问出了声,语气不显得咄咄逼人的质问,就像是这漫山被白雪覆盖的松柏一般,清冽而冷静,带着安抚人心的意味。就像是寻常聊天般询问道。
以小姑娘对那被关在草屋里的婶子的熟悉和喜欢,她听到村里人说婶子偷东西的时候第一反应应该是愤怒,以她的脾气,应该会在刚刚的描述中表现出对婶子的维护才对,但是她并没有反驳。
这种反应不对,更像是她……
在五天前女人失踪的当天,见到过她,或是看到一些东西让她确认是女人偷了那些东西。
小姑娘闻言,微微张着小嘴,讶异的看向陈默,说道一半的话就那么凭空停了下来。但却在陈默回望过来的时候,猛然低下了头,小手比之前搅的更紧了些,力道让指关节都有些发白,整个人突然带了些防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