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人这便叫车夫备车。”
一刻钟后,乐修篁穿着齐整的官袍,带着换了身夏洛荻平日里穿的青袍的秦不语一道上了牛车,来到大理寺的天牢。
秦不语来大理寺便好似回家探亲似的,一路微笑着打着招呼,进了天牢时,便瞧见兰少卿和裴谦正在牢里审问之前案子里的仇老六。
“哎呀,不语你怎么来了!”
裴谦立即荒废公务,但瞧见秦不语旁边还有个乐丞相,便立马缩了回去,端正站好,同兰少卿一起齐齐作揖。
“学生见过乐丞相。”
他虽不是乐相门下正式的弟子,但与乐相同朝为官,多少要受他些许教诲,长久以来便默认以师礼待之。
刚吃了苦药,略微有些不适的乐相道:“不必多礼,你们办案辛劳,继续便是。乐朗可在?”
“在的,学生这就带恩相去见他。”兰少卿起身,这时,他们身侧的铁牢门里传来铁链哗啦的声响,和男人的怒吼。
“我就想活!好不容易熬过乱世,就想过得好一点又怎么了!秋瓶名声已经坏了,后半辈子活着也是痛苦,还不如我这个当哥哥的把她解脱了!”
怒吼声不止,乐相望去,只见牢中有个披头散发的男子,正在被刑讯逼供,最后被狱卒鞭笞了几下,这才安静下来。
“是那日杀妹的歹人?”
“是的,已从秋瓶指甲里验出手背上的毛发,同乐朗书生的手截然不同,且仇老六手背上还有刮伤,确定是他杀的无误了。”
“世道颠簸,恶孽孳生。”乐修篁对着秦不语道,“不语,你在此处稍待,老夫去去便回。”
秦不语点点头,乐相对她和夏洛荻来说就如同父亲一般,自不会不听。
待兰少卿和乐相一走,裴谦连忙起来把凳子搬过去让秦不语坐:“不语,你来这地方做什么,别叫这些凶犯吓了你。”
“裴大人。”刚打完几鞭子的牢头武叔幽幽道,“衙内被夏大人关押在这儿的头一个月,夫人天天来这儿送饭,对天牢里的情形可比你熟,倒是裴大人您,这案子交给我们大理寺的主簿也能结案,不回你们刑部去,天天往我们这衙门跑做什么。”
“我们家老尚书去户部上任补缺了,新调来的那个姓薄的尚书说什么仁君治世不好杀生,好几个本该处斩的重犯一拖两拖的都过秋了。这案子现在真下发到刑部去执刑,他少说要磨过冬才给问斩,年后的事就又不好说了。”
刑部负责派监斩官执刑问斩,薄尚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