貌美花的女子,不得不在左眼画上丑陋的斑纹;后来她为取何氏罪证,不惜犯险囚牢见崔弘义,以至于败『露』了己份;她受重伤不敢昏『迷』在街头,闷不吭声地跟他走进避之所时,张远岫在心中想,她究竟有么错呢?她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姑娘罢了,甚至比他还小了两岁,洗襟台坍塌时,她都还没长大。
年少不经事便要飘零天涯,青唯独离京那天,张远岫不放心,底还是调回马车,远远地了一眼。
纷飞的大雪天里,她牵着马的影孤零零的,以至于这半年张远岫每回想起来,都觉得己做得不够好,后来在中州再见,便起了要给她一处安之所的念头。
了情根谈不上,对温小野,多少还是怜惜的。
不过眼下来,原来是多此一举了。
一封信转眼已写末句,张远岫提笔蘸墨,“昔先帝提出修筑洗襟祠,士人中异声扰攘,然兄长心志弥坚,力持先帝之见。兄长日夜期盼洗襟之台高筑,奈何天意弄人,柱台坍塌。今故人已逝,前人之志今人承之。兄长曾曰‘白襟垢,志亦弥坚’,忘尘亦然,或待来年春草青青,柏杨山间将有高台入云间。行笔至此,夜『色』已深,敬扣恩师金安。”
“王爷金安——”
“这是小儿尹弛,字月章,在家中行二。”
“小儿幼是个杀才,脑子虽灵光,心思不在念书上,一心钻研字画,秀才早就考了,乡试一直不中。听闻小儿小女日前唐突了王爷,草民特地带他二人来跟王爷致歉。”
日前曲茂和章庭在归宁庄闹了一场,尹家老爷听说这事,没两日便带着尹二公子和尹四姑娘上门来了。
说致歉其实不必,当天尹婉撞见曲茂纯属倒霉,尹弛更是连面都没『露』过,尹家老爷大约是想借着这个机会,跟昭王殿下结个善缘罢了。
谢容与只能见,谁让归宁庄是尹家的产业呢。
一旁的宋长吏道:“殿下一东安,尹老爷就想来拜访,奈殿下公务繁忙,尹老爷唯恐打扰,今日才登门,还望殿下莫要怪罪。”
谢容与道:“尹老爷慷慨出借宅邸,本王尚未谢过,何怪罪。再说日前庄外纷争乃政务所致,尹四姑娘是被端卷入的,希望不要唐突了姑娘才好。”
尹老爷早就打听清楚了,小昭王是中州名门谢氏之后,先昭化帝亲教养长大的,十六岁就考中进士,份极尊极贵。尹老爷一向仰慕读书人,渴盼家中也能出一个这样的英才,当即就让尹弛将己的文章念上一篇,盼着谢容与指点一二。尹弛念书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