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岑虞凝着他,无所谓地耸耸肩,“我的照片,为什么不能删,留着不难受吗。”
沈镌白弯腰捡起刚才情急之下踢翻的手冲壶和茶杯,棕褐色湿润的咖啡粉糊在雪地里。
他烦躁地不想收拾,踢了踢边上的雪,将咖啡粉覆盖掉。
“我的相机,你管得着吗。”
“”
大雪纷纷扬扬的下,落在岑虞脸上冰冰凉凉。
粉饰的平衡在这个瞬间被打破,谁也没办法再继续假装。
岑虞敛下眸子,站起身。
“我去睡觉了。”她淡淡道。
帐篷的拉链拉上,隔绝了所有的光线。
沈镌白手里捧着沉重的单反相机,一动不动坐在露营椅上,眼皮低垂,露出那一颗沮丧的小痣。
岑虞把自己裹在睡袋里,听见外面细碎的声音。
营火里添了足够烧一夜的柴。
皮靴踩在蓬松的雪里发出沙沙声,而后声音越来越远,直到消失不见。
“”
岑虞睁着眼睛,凝着眼前的黑暗。
半晌。
她长长地叹出一口气。
冰岛的大雪与极光,让她差点的魔怔了。
岑虞自嘲地扯了扯嘴角,阖上眼睛,将整个人陷入睡袋里,不再去想那根本不可能的事情。
沈镌白回到自己的帐篷以后,坐在昏暗的角落里。
仿佛不觉得冷似的,没有生营火。
他从防寒服的口袋里摸出手机,打开机。
来冰岛几天,手机就被他关了几天,不想被公司里面乱七八糟琐碎的事情打扰。
开机以后,沈镌白直接给周度打了电话。
没有人比周度更清楚,岑虞在剧组发生了什么,为什么小腹上会有伤。
冰岛的深夜里,中国的时间正好是早上九十点。
周度一觉醒来,精神十足,絮絮叨叨地讲着事情的经过,还有微博上针对岑虞的舆论骂战。
沈镌白戴了耳机,有一搭没一搭地听,拇指滑着手机屏幕,上了八百年都不看一次的微博。
屏幕的白光映在他的脸上,半明半昧,眉眼里的冷峻凌厉越来越深,仿佛隐匿在黑暗里被惹怒的狮子。
夜深以后,大雪下个没停,小森林里温度变得更低了。
岑虞裹着毛衣和睡袋,还是感觉到浑身的凉意。
她整个人迷迷糊糊,意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