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输往前往物资流量的下降。
“遵命。”王虔裕又应道。
“野利兵马使!”邵树德把目光投向野利克成。
“陛下。”野利克成上前,英武果毅,一脸肃然。
他身上有很深的皇家烙印,别人看他的目光都是不一样的。诽谤、中伤之语他听得太多了,现在已经全然麻木,不在乎了——武夫们的嘴里,当然是没什么好话的,不管伱是什么身份,真没办法和他们一般见识。
“好好做。”邵树德本来想说很多,但话到嘴边,却只转成了这三个字:“虫娘还在家中等你。”
“陛下,李克用若想过祁沟关,除非从臣的尸体上踏过去。”圣人的话仿佛有魔力,野利克成一听便情绪激动,发誓道。
邵树德点了点头,旋又让人取来两副坚甲,赐给野利克成、王虔裕——本来只打算赐女婿的,但王虔裕站在这里,也不好厚此薄彼,干脆一并赏了。
交代完一应事务后,邵树德又等了等粮草。
这也是没有办法,太行山东麓至大海,是广阔的河北平原。但这片大平原上,河流交错、湖泽甚多。越往北,湖泊越多,甚至堪称密布,尤其是沧、瀛、莫、涿、幽这几州。
北宋之时,便利用这种自然条件,多置塘湖,以限辽骑——“屈曲九百里,深不可以舟行,浅不可以徒涉,虽有劲兵,不能渡也。”
唐末之时,河北北部的水资源比北宋时更加充沛,故农业得以大发展。相对应的,交通道路就那么几条,此时已处于全线堵车状态,必须等一等了。
十二月十五日,在等到又一批三万五千余斛粮豆之后,邵树德方下令启程,北上幽州。
风雪又渐渐大了起来。
齐州行营一应主要将领齐聚幽州西南,恭迎圣驾。
“城内情况如何?”邵树德在风雪中漫步徜徉,仿佛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个清晨,他当先而走,带着将士们袭取郓州。
“从三日前,我军攻东、南、西三个方向轮番进攻,贼军表现中规中矩。”葛从周回道。
“中规中矩”的意思就是守军没有死战,但也没有摆烂,处于打卡上班状态。
“和朕想的差不多。”邵树德笑道,仿佛幽州已是囊中之物。
他左右看了看,四周除了军营、壕沟外,到处都是农田、树林、村落——不,村落已经被夷平了,为了给军营腾出地方。
在后世,他所站的地方,应该是北京二环、三环交界之处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