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到夏日了院子里有些闷热,曾嫂子拉着时清薏的坐在台阶上给她看手,月光清晖洒了满地,照耀着后院一湖碧水,月色照耀下的一切都格外静谧。
佟霜聘站在一丛翠竹后头,临着湖水,身侧是一个提灯的丫头,灯已经灭了,在湖边随着风轻轻晃悠。
透过一丛竹子能看见那个人的侧脸,削瘦却干净,穿一身短打的粗布衣裳,头发柔软的贴在耳边,手高高肿起,即使隔了这么远也能看见。
敷完草药曾嫂子仔细叮嘱了她两句,无非是不要沾水,夜里不要把手压了的几句话,她们这种在府里做事的,被主人家欺负了又能怎么样呢?
只能咬牙自己认下罢了,本来还是挺瞧不起这么个小白脸的,这一日看起来倒是肯吃苦做事,又被表少爷欺压,倒是多了几分怜悯之心。
时清薏把手收回来用袖子遮了遮,诚恳道:“谢谢嫂子了。”
“有什么好谢的,都是穷苦人。”曾嫂子摆摆手,拍拍身上的草药屑,“时候不早了,你回去歇着吧,我去看看明天的菜置办的怎么样了。”
虽然两人同住一个院子,其实也是两间柴房,时清薏弯着腰进了自己房里,不知道是感觉到什么回头张望了一眼。
——当然是什么都没看见的,她顿了一下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,看着无端有些萧索,而后才把门关上了。
时清薏进去了,佟霜聘身边的小丫头才把灯亮起来,不一会儿那边草里传过来窸窸窣窣的声音,曾嫂子穿过后面的杂草堆过来了。
府里库存堆着不少价值千金的稀罕玩意儿,晚上还有巡夜的护院,曾嫂子不敢一个人晚上出去,跟人搭着伙一起走,远远就听见哎呦的声音。
“你可不知道表少爷下的好狠的手呀,那孩子手都肿这么高,抬都抬不起来,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了。”
曾嫂子拿手比了一个高度:“青青紫紫的,也不知道伤到骨头没有,年纪轻轻一个孩子,要是以后手就废了可怎么活呀......”
“谁说不是,表少爷确实蛮横,我跟你讲,我前两天在后竹林里看见表少爷和......”
后头的话没说下去,竹林里亮起了一盏灯,继而是一瘸一拐的人,因为腿不方便的缘故,佟霜聘走路时的声音有些重,总要在地上拖那么一下。
两个人瞬间闭口不言噤若寒蝉,佟霜聘让另一个巡夜的先走了,只留下曾嫂子一个人。
“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