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清薏在家门口蹲了一个晚上,傅时锦就透过监控看了她一个晚上。
仿佛透过一个监控,无声对峙着什么。
只是时清薏或许一无所知罢了。
a城五六月阴雨连绵,雨丝飘飘扬扬了一夜,时清薏发尾上凝聚着一滴一滴的雨水,门口的灯光更衬的她面色格外苍白,像某种无家可归的小动物,哀戚彷徨。
傅时锦细长的手指很用力的按着屏幕,流连过她的眉眼,很久很久,才舒了一口气,夜半麻药失效开始疼起来的时候就握着手机,咬着牙硬捱过去。
手术的伤口在深夜里发出的刺骨疼痛并不让她觉得难受,甚至有些莫名的安心。
——这种疼痛让她明白,她还活着。
夜半疼到昏厥以后傅斯廷过去想拿下她的手机,听见她似乎在梦里呢喃着什么,他凑过去听了听,听见他唯一的妹妹在睡梦中咬牙切齿的喊。
“时清薏......”
是恨不得杀了她的语气。
顿一顿,又低了声音小声喊:“清薏......清薏......”
傅斯廷:“......”
恨铁不成钢。
刚刚拿开手机,浅眠的人猝然睁开双眼,那双眼又冷又厉,像是黑暗中的鹰隼,寒气逼人。
傅斯廷额头青筋跳了跳,叹了口气做举手投降状。
天已泛白,黑暗无声将天地还给朝阳,金色的阳光洒满窗台,小张在门口比划了好长一段时间,终于说服门卫放她进去。
进去就看见窝在门口全身湿透的人,飞快把外套给她搭在身上。
“姐,你怎么蹲外面不进去,外面在下雨啊,你在这儿蹲了一夜吗?杨姐叫我起来带你打针,结果起来人都没看见了,幸好杨姐让我过来看看......
小张急急忙忙的说了一堆,手里也没忘扶着人起来,时清薏蹲久了腿都是麻的,没有一点力气,起身时晃了一下整个人靠在她身上。
时清薏一米六几的身高还没一百斤重,靠在身上没什么重量,扶住她的那一瞬间,小张莫名觉得寒意刺骨。
像是有什么人盯住了她,让她从脊背里渗出一点寒意。
她回头看了看,外面大雨刚歇,枝头树叶被雨水压的低垂,微风轻柔,毫无异动。
而身边时清薏已经在小声咳嗽起来了,她觉得也许是自己搞错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