朋友的界限。
她悄悄握紧掌心,那是时清薏握过她掌心的地方。第一次那么清晰的感觉到未来也许也并不是一片漆黑。
她一步一步的朝巷子里走去,觉得剩下的半年也不那么难熬了,只要熬过去了就是苦尽甘来。
这样的好心情在她推开门的那一刻戛然而止,满地碎裂的酒瓶和烟味,伯母坐在沙发上,看着很颓然。
她记得以前伯母是有些丰满的一个女人,后来天天出去买菜挑菜推车,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瘦小了下来,越瘦越无法抵抗暴行,大伯每次喝醉了酒她和伯母总是最先遭殃的人。
酒鬼不是人,可对唯一的女儿心存善念,对姜知意这个拖油瓶则是另一种态度。
“终于舍得回来了?天天在外边不着家,看看这都几点了?”男人骂的时候嘴里喷出来一股酒气,熏的人几欲作呕,可姜知意不敢,不然惹来的就是男人的拳脚相加。
她缩在角落里不敢说话,敏感的意识到今天不对,姜知晴不在家,伯母少有的收摊如此之早,屋子里笼罩在一片烟尘之下,空气浑浊的可怕。
“知意啊,”姜知意的伯母是个老实的女人,说话的时候嘴唇蠕动了半晌,粗糙的手指不自觉的摩擦着大腿处衣裳的布料,脸上流露出一股窘迫来,“知晴的事你知道了吧?”
姜知晴的事?
姜知意有一瞬茫然,紧接着就是男人的一声冷哼:“白养你这个白眼狼这么多年,你妹妹被国外的好学校看上了你都不知道,你妹妹下个月就出国,咱们也准备搬家了,这里的地皮卖了给你妹妹凑学费,咱们回乡下老家住。”
“回老家?”姜知意只觉得有一股血一下子冲上了脑子,脑子里一片嗡鸣,几乎听不清这些人在说什么,嘴唇都开始发抖,“那、我呢?”
“你?”男人语气越来越不耐烦,“你还能怎么样?又不跟知晴一样有学校录取,上这么多学有什么用?本来说让你上完高中的,上完了也没学校读,谁给你出那个钱?你也别去上学了,趁早回来打工,我已经给你找好厂上班了,你别跟我说这不行那不行的,我养你个拖油瓶到现在,现在让你出去打工给你妹妹攒学费不行?”
伯母的头垂的越来越低,喉咙动了动:“老姜!”
“我不——”
男人一巴掌甩开她:“老子这话撂这了,你他妈要是还敢去上学,我非扒了你这张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