员被一个歌女割喉在家,血液放尽而亡。
出动了半个城的兵力沿城一路搜查,最后那个女子引火自焚,被烧成了一具枯骨。
她所杀的那个大员是个卖国的狗奸贼,杀的大快人心,也引得许多人惋惜不解。
这个坚毅的女子打开随时携带的旧箱子拿出排列整齐的金针,坐在院子内将手搭在佟霜聘的脉搏,裸露出来的皮肤还有烧焦的可怖瘢痕。
“多年前我还是一个医学世家的女儿,我爹爹是远近闻名的大夫,传说祖上更是曾经在皇城里当过太医,有一年大雪,几个人带着一个病的奄奄一息的男人撬开了我的家门,拿着枪指着我和我娘逼我爹救人。”
她把长发别在耳后,动作仍然温婉从容。
“他们让我爹救的是一个丧权辱国的大恶人,我爹在医者仁心和家国之中犹豫不决,拖了半个月之后那个恶人的情况开始好转。”
她叹了口气:“而后我爹听见他跟属下商议如何划分我国国土,割多少予外国洋人,我爹是个没什么本事的迂腐大夫,却也深知自己自己这一举动害了多少人,夜不能寐,后来,他在为那人施针时故意错了穴道,致使那人暴毙。”
“他的属下杀了我一大家子人,全部枪毙,我被打中胸脯侥幸活下来,全家上下只剩下我一个在这世上摸爬滚打。”
“——直到后来我遇见了时少爷。”
佟霜聘神色蓦地一痛,指尖不由得蜷缩起来。
白蕊儿却只是苦笑了一下,又幽幽叹息:“佟小姐,其实我很羡慕你。”
“时少爷找到我,庇护于我,答应我帮忙杀了我的四个灭门仇人,帮我改头换面,其实都只是为了一个人。”
佟霜聘心里隐隐有个预感呼之欲出,却又死死忍住。
“时少爷是个好人,或许好人都是不长命的,他帮我杀了三个仇人,去年年底我听见了他在前线阵亡的消息,佟小姐,节哀。”
她神色间有一些落寞。
“我蛰伏这样久,终于在去年杀了我最后一个仇人,而今特意过来履行我的诺言,我自幼被爹爹养在膝下耳濡目染,对医术也有几分精通,自忖对您的情况也有几分把握。”
她号着脉,眉眼轻拢,良久猝然皱眉,沉默许久才问:“佟小姐,您是真的不能唱戏了吗?”
佟霜聘蓦地手臂微颤,整个人像一尊完好的瓷器,一点一点碎成了碎片。